這個年紀了腰板仍是筆直,臉色有些蒼白,頭髮幾乎全白了,一雙眼睛卻亮的嚇人。
在他的身側,左邊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臉哀傷,眉角向下,跟喪門星似的,倒是右邊的小夥子比較精神,三個人都直直的看著我,我也仔細的看了看他們三個,手裡都沒有東西,顯然不是來砸場子的。
“浪總,我是魏華鈞,今天陪師傅到你這來,是想把誤會解開,你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魏華鈞就是那個眉角下垂的中年男人。我見對方沒有惡意,老頭子又七老八十的了,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老頭子對我一笑,連句客套都沒有,邁著大步進了屋子,坐到我搬到一邊的沙發,跟到了自己家似的,雙目如電掃了一下屋子裡的佈置,開口道:“法壇佈置的很像樣!”
對於這句開場白。我很無語,感情到這來是指點後輩來了?裝什麼老犢子啊!咱們現在是敵對方。用不著整的好像很熟的樣子。
李一靈看到老人卻顯得很動容,雙手抱拳,對老人道:“來的可是發丘將軍,魏老爺子?”
“正是老頭子我。將軍什麼的別提了,那都是江湖諢號,現在就是個等死的老頭子,二位,咱們閒話也別說了,易風公司是我門下的公司,也是我把浪總定在恆昌大廈樓頂平臺上的,至於為什麼這麼做,我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李一靈再次抱拳。表示洗耳恭聽,我卻真納悶了,還真沒見過李一靈這個模樣過。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道:“這位老爺子是?”
“發丘派的當代當家。”李一靈回了句,發丘派!我楞了下,那不就是一幫盜墓賊嗎,發丘一派並不是盜墓小說中胡亂寫的,而是真有這麼一個盜墓的門派。發丘將軍到了後漢才有,又名發丘天官或者發丘靈官。其實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幾乎完全一樣,只是多了一枚銅印,印上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在掘丘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號稱一印在手,鬼神皆避。此印原型據說毀於明代永樂年間,已不復存於世。
發丘一派與摸金一派的手法接近,技術上稍微遜色,但比較注重眾人合作。古代經常以當鋪的朝奉,古董商等身份為掩飾。不輕易出手,偶爾行動多針對某些大型陵墓,是四派中唯一不忌諱與官方合作的一家。清代因為外族迫害,流亡海外,多活動於東南亞及美洲一帶,曾經在諸多大型古代陵墓發掘隊中發現過他們的身影。
發丘將軍行動多同時邀集多人,做好詳細計劃,對可能出現的情況做出應對措施。然後按部就班,依次進行。因此在掘丘過程中危險性最低。而麻煩多來自事後分贓保密等等程式,因此有所針對地產生了一系列規矩。
對於發丘派我知道的就這麼多,畢竟術業有專攻,抓鬼驅邪跟盜墓是兩個行當,怎麼都沒想到能見到發丘派的當家,怪不得對方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把哥們耍的滴溜溜亂轉,一個傳承了一千多年的門派,至今還存在,流傳下來的秘術肯定是相當的厲害,何況他們是盜墓的,經常會在墓穴中找到些秘術的古本,會的自然多。
可一個盜墓的門派怎麼跟日本鬼子聯絡起來了?還湊到一起下起了象棋,我有點納悶,不過魏老爺子到了我家,肯定會有個說法,李一靈很是沉得住氣,並沒有問什麼,可哥們沉不住氣啊,被擺在樓頂平臺當了三天的棋子,任誰也鬧心,開口問道:“魏老爺子,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為啥把我魂魄掠去,站在樓頂平臺當棋子?”
魏老爺子看了看我,眼神之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應該還是有點愧疚的,沉默了半響,對我道:“從頭說起吧,一切的緣由,都發生在日軍侵華時期。”
魏老爺子的語氣很慢,卻很快帶我進入了那個烽火狼煙的歲月。
一九三七年,也是民國二十六年,偽滿洲國康德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