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來,畢竟我倆是來拍節目的。不是來瞎胡鬧的,張揚背後的淹死鬼也只有我倆能送走她,只好朝著聲音方向繼續追。
荒廢了的實驗樓挺大,六層的高度,今夜月光十分好,總有些漏網的月光撒進來,很有一種鬼片的即視感,一扇扇的門,有的關著,有的開著,有風從外面灌進來,發出嗚嗚嗚……鬼哭一樣的聲響。
前面腳步聲很清晰,奮起急追之下我已經看到張揚和韓雪的背影了,可就在這時我感覺身上突然一冷,像是從一個季節瞬間就進入了冬季,接著就消失無蹤了,這明顯是一股子陰氣,不是哥們體質敏感,而是遇鬼太多,已經產生了抗性,或者說是本能,本能的就感覺到不對勁。
我立刻就停下了腳步,輕輕呼吸,感受那股突如其來的陰氣從那而來,還沒等我感覺出來,李一靈一個箭步跨到了右邊一扇開著的門邊上,輕聲對我道:“用眼睛看就行了,還用閉上眼睛去感受?”
語氣中說不出的嘲諷,他大爺的,我感受一下還不對了?我張開眼,走到李一靈身邊,探頭往裡面一看,但見眼前的房間裡面坐滿了人,一個個都穿著民國時期的校服,全都是女生,面色陰沉,坐在老式的椅子上,整齊的木桌上擺著一本本的線裝書。
想起李璐璐給我寫的那封信,那個雨夜她看到了民國女學生,還真有,而且不是打雷打閃的冷雨夜出現,大月亮地的出現了,這可未免太奇怪了,我急忙從兜裡掏出兩張黃符來,緊張的去看李一靈。
十幾個鬼啊,鬼氣森森的,看樣子死了差不多有七八十年了,要是一擁而上,怎麼也得忙活半天,李一靈回頭朝我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躡手躡腳的退了回去,我也跟著退了回去,李一靈小聲對我道:“別打擾別人學習,該幹啥幹啥去!”
我覺得是這麼個道理,死了還這麼愛學習的鬼,的確是不多見,鬼也要進步,不能打擾人家學習不是,我倆躡手躡腳的往前走,過了門,那股子寒冷的氣息就消失不見,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裡那有什麼人啊,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屋子,裡面雜亂的堆放著爛桌椅,地上還有報紙,礦泉水瓶子,甚至還有套套。
看樣子這裡經常是一些野鴛鴦流連忘返之地,難道是看花眼了?可不能我和李一靈都看花眼了啊,琢磨了一下,也就扔到腦後去了,畢竟人家沒招惹你,最好也別招惹人家,能不驚動就不驚動的好,畢竟有民國時期的學生鬼對我來說是件好事,要是拍攝下來,還不得看瘋了星期五有鬼的觀眾?
說起拍攝我就來氣,下午就給張六六打電話了,丫的到現在也沒來,估摸著又去找老鄉喝酒喝多了,接著往前走,隱約聽到前面樓梯的地方有聲音,我和李一靈剛上到二樓拐角的地方,突然聽到一聲叫喊:“橫掃一切牛鬼蛇神,誰要不投降就讓他滅亡……”
聲音出現的突然,消失的突然,像是幻聽,我本來是想問問李一靈聽到沒有,卻見他若無其事的仍然向上走,我沒開陰眼,不確定是真的聽到,但我明顯感覺有些不對勁,腦子像是被影響了,總覺得很窒悶。
我輕輕咬了一下舌尖,疼痛的感覺讓我恢復了清明,心裡挺疑惑,一般來說,看見鬼是第一個階段,第二個階段才是能聽到鬼說話,還得是修煉到一定程度,或者開了耳朵,才能有效果,現在的情形卻有些詭莫名其妙,聲音能聽到,卻看不到鬼。
我很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看李一靈冷靜的模樣,我也冷靜了下來,順著樓梯往上走,我倆的腳步已經很輕了,但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下,還是發出啪啪……清脆的腳步聲。
奇怪的是,除了我的倆的腳步聲,張揚和韓雪卻沒了聲音,我心裡不由得一沉,不會是兩人遇害了吧?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荒廢了的教學樓裡面別有天地,鬧鬼是肯定的了,奇妙的是時有時無,不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