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舟握著狐狸前爪陷入沉思。
雲蘇城,魚水鎮,白狸睡熟了躺在阿景床榻,見到愛寵,她為之欣喜,不願去想太多。當日阿景很晚才回,害得她以為人失蹤了,為此擔心不已。
之後還有很多,蛛絲馬跡,一旦串聯成線……
她嬌軀輕顫,驀地記起李十七昨日所言的那句——「憐舟,你家狐狸都曉得給你蓋被子了!」
舟舟……在想什麼呢?
大狐狸歪著腦袋看她,眼神疑惑。
白狸愛吃她做的糯米雞,阿景也愛……一人一狐,口味驚奇地相似!
憐舟眼簾低垂,再看腰間的玉佩穗子,有了十二分的篤定。
不會錯。阿景送她的定情信物,纏了金絲的穗子裡白淨如雪的毛髮正是白狸身上的毛!
所以,你是白狸,還是我的阿景呢?你是無意打碎書房珍藏,還是有意要留下我呢?
她心事重重,埋頭在狐狸脖頸,味道,也是好聞的香草味。
她怎麼現在才察覺……
它屢次為了自己在十五殿下面前亮起爪子,它時常對外人表現出的冷漠和厭煩,不僅僅因著它是青玉道長口中的靈狐,或許正是因為,它是她的阿景啊。
被發現了嗎?
晝景伸出爪子半摟著少女脖頸,狐狸眼不停轉動,思索著該如何接招——現下要舟舟曉得白狸就是晝景,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被趕到書房睡都是輕的。
「白狸,親親我。」她慶幸十七殿下還在浴室沐浴,聲音柔柔媚媚,用色・相誘・惑一隻靈狐固然羞恥極了,可若狐狸是阿景呢?
她的手不動聲色地貼放在狐狸心臟處。
細細感知……
大狐狸一動不動傻了眼,毛茸茸地慫成一團,憐舟看得心裡發笑,不知這狐狸是不明白還是嚇傻了。
她蹙了眉,白狸心跳並不像她想像的那般劇烈。至少,換了她來,想到和阿景接吻,決然不會有這份冷靜。
看了眼浴室緊閉的門,憐舟主動親在白狸蓬鬆的尾巴尖,上次為了拔狐狸毛,就是親了這裡,然後得償所願。
這次她故技重施,晝景用了十足的定力穩住呼吸,忍得心口蔓延起烈火,裝作懵懵懂懂地親在少女唇瓣,不僅如此,還放肆地踩著那衣襟包裹下的圓潤酥・胸。
「你當真胡來1」憐舟被她弄得恍恍惚惚,忘卻去感受狐狸的異樣,一把將其推開。
大狐狸無辜躺倒,毛茸茸的尾巴委屈晃動,像極了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羞恥感在心口劇烈激盪,憐舟紅了臉,不自覺地眼尾流出一抹嬌嗔:「和誰學這不正經的?」
晝景乖乖蜷縮好尾巴,嗚咽一聲。
李十七長鬆一口氣從浴室推門而出,單薄的輕紗罩在撲了濕氣的身子,長髮披肩,赤腳踩在羊毛毯上:「這死狐狸臭狐狸,一點都不可愛!」
竟然敢尿在她身上!
聽到動靜晝景無意朝她走來的方向瞥了眼,狐狸眼很快被捂住,少女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非禮勿視……」
晝景:「……」
李十七:「……」
李十七一聲驚呼:「寧憐舟,你養狐狸養出毛病了罷!?」還非禮勿視,那要不要教一教它經史子集啊!
憐舟遞給她一道「你懂什麼」的眼神,若當真是阿景,阿景怎麼能看其他女人出浴?李十七別被人看光了都糊裡糊塗的。
冷不防憶起某次沐浴把狐狸關在門外,那次為何丟出白狸了呢?是白狸看著她的眼神很像阿景。
沒在意李十七在身邊嘟嘟囔囔,她的手輕撫狐狸背部,眼裡若有所思。
晝景在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下,小心肝隱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