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柳湖上那條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精緻小船:「我們上去再去喝兩杯茶,沒吃飽的話再嘗幾樣點心。我昨個就安排好了。」
少年純真爛漫,宋染被她的笑容感染,忍不住想:既然早就安排好,那餵她吃包子也是存心的了?
她沒想到何楸這麼純白的少女在談戀愛上也有其不足為外人道的小心思,笑了笑,隨她上船。
碧波泛舟,風輕雲淡,今天是約會的好日子。
也是賀喜的好日子。
大清早,宋少夫人被診出喜脈,宋漣即將為人父,喜上眉梢,滿腔的歡喜不知如何言說,興沖沖地跑到晝家叩開晝家大門。
進了門被請到正堂,宋漣端著香茶嘿嘿傻笑,晝景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你怎麼了?傻了?」
宋三公子心情好不和她一般見識,還是嘿嘿傻笑,問:「阿景,你覺得今天的我有什麼不同?」
晝景摸下巴,淡淡地瞥他一眼:「比鄭二還鄭二。」
一句話損了兩位好友,宋漣為人在家中坐、無辜委屈可憐的鄭二默默點了一支蠟,他放下茶盞,煞有其事地抬高下巴:「阿景,你不覺得今日的我很有做父親的氣派嗎?」
他這話聽起來就欠揍,換了其他人說不得早就揮拳頭讓他知道誰是誰爹了,晝景心念一轉:「我侄兒多大了?」
她反應之快,惹得宋漣一臉讚嘆,眉飛色舞豎起三根手指:「三個月大了!阿景,你要做叔父了!開不開心?」
叔父?
晝景半眯著眸子想著以後會有個白白胖胖的糰子殷勤地喊她,她眉眼彎彎:「開心……」
真心實意地說了幾句恭喜,哄得宋漣連吃一起吃午膳都坐不住,連忙揮手:「不行,阿景,我太高興了,還得去鄭二家呢,改天再來蹭飯。」
他來去匆匆,晝景到了嘴邊的話都沒機會說出口,望著宋漣離去的方向,她一臉壞笑。
憐舟踏進門看她笑成這樣,眉目有了寵溺:「你又怎麼他了?」
「我沒怎麼他。」晝景坐在位子把宋漣進門前後的言行道了一遍:「鄭二可不是本家主,本家主聰明自然曉得他在說什麼,不過他最好見了鄭二能改句話,否則鄭二一聽有人上趕著想做他爹……」她笑得牙不見眼:「會打人的。」
她說得果然沒
回家。翌日鄭二登門拜訪賀喜,帶了上好的傷藥和給小孩子準備的小玩意。
晝景和憐舟也為沒出生的侄兒準備了不少東西,從宋府離開,坐在回家的馬車上,晝景忽然道:「舟舟,我們以後也生個孩子罷。」
憐舟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就是孩子啊。我們生一隻小狐狸,怎麼樣?」
小、小狐狸?!
腦海浮現阿景變作小狐的畫面,憐舟俏臉微紅:「這、這能行嗎?」
「怎麼不能行?我能不能行你不知道嗎?」
嬌美柔弱的舟舟姑娘羞得說不出話,慢慢的耳根和脖頸也跟著紅了。晝景把玩她纖嫩玉手,遺憾地嘆口氣:「你不想的話那就不生了。」
「我沒有不想……」憐舟小聲道:「你我都是女子,這要怎麼生?」
「女子又如何?我除了是狐妖,還是長燁啊,把長燁的本源晶體凝入到你體內,法子很多,舟舟想試哪種?」
「我……」
狐狸眼波光瀲灩,怎麼看都不大正經,透著股子媚,晝景越想越覺得可行,笑著和她咬耳朵:「換了旁人難以承受本源的灼熱之力,但舟舟乃水玉轉世,即便魂魄未醒,有我幫忙調和,也不妨事。」
憐舟被她說得意動,卻實在是羞澀,半晌支支吾吾最後撲到晝景懷裡:「我不懂這些,你想要,就、就要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