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音色喑啞……
年輕的家主燦然地笑了笑:「和你賠不是了,原諒罷。」
「有你這麼賠不是的嗎?一點誠意都沒——」
下頜被溫柔抬起,晝景湊近蜻蜓點水般吻上她沾淚嬌唇,舌尖輕舔,鳳眸含笑:「那這樣呢?」
第50章 吾妻
柔軟的唇-觸即分,快到憐舟尚未反應過來,已經對上某人使壞的眸。動作慢了半拍,心慌慌地想從她懷裡退出來,腰肢被摟緊。
「跑什麼?」
晝景不滿地看她,流連了錦繡山河都比擬不出半點風流的眉梢微微上挑,憐舟臉頰紅暈橫生,恍恍惚惚地想:她又在仗著美色勾引我了。明知我見不得她蹙眉,明知她蹙眉都是極好看惹人疼的。
「是對方才的賠禮不滿意嗎,覺得時間短了,倉促了?」她曖昧低笑,湊近少女可愛通紅的耳尖:「要不要再來一次?」
氣息飄進耳朵,輕飄飄又沉甸甸地累積心口,腰上的那隻手沉穩有力,僅從表象絲毫看不出如此苗條纖細的人還有這把子力氣。憐舟心頭鼓譟,兩手支撐在她肩膀,不敢看她眼,小聲道:「這算哪門子賠禮……」
分明是耍流氓。
然而耍流氓的人換成九州公認的第一絕色,憐舟也沒覺得吃虧罷了。
阿景的唇很軟,上次她用指腹描繪她唇時就已經知道了,軟得不可思議。方才腦子是懵的,這會仔細回憶,那唇也是香的。微甜……
像親吻一朵沾了水露的花瓣。
做夢似的……
她沒力氣掙扎,羞得頭頂快冒煙,這人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太隨便了!
「你快放了我。」
「說句好聽的,哄我開心了,我就放過你。」
「你……」憐舟怔然:「你方才還不夠開心嗎?」她下意識看了看家主身後若這人有尾巴,恐怕尾巴都要翹起來了,看把她得意的!
晝景眉眼彎彎:「方才我主動了,這次換你。」
都是女孩子,怎能只有-人主動呢。
「快,說句好聽的軟話我就放你就寢,不然……」她眸子媚意流轉,妖冶邪氣:「不然,吃掉你。」
憐舟受不住她調戲,也知她肆意本性,不敢「以身涉險」。
內室燭光昏昏,暈黃溫暖,慢悠悠的情調,捅破窗戶紙的溫情脈脈,又在晝景偶爾唇角上揚的瞬息揚起絲絲縷縷過火的情・熱。
情愛一道上,晝景斷然不是克己復禮的君子。哪個剛表明心意的人會這樣看著喜歡的人呢?
太……
太囂張了……
憐舟小臉像是著了火,腰肢倏地軟了下來,下唇快要被咬破了,她踮起腳尖,顫抖的唇貼近某人的耳,軟綿綿的近乎低吟:「求求你……」
快放了她罷。
就不怕把她嚇跑嗎?
她膽子再小一點,真的就要哭了哦。
恃美行兇的大流氓。不能仗著我喜歡你,就無法無天罷。
晝景笑得牙不見眼,被取悅地整個人釋放出一種朝氣蓬勃的美,心尖晃悠悠的,她想,以後少不了有機會聽她求饒,鳳眼微眯,摟在少女腰間的手輕柔纏綿地移開。
放手都放得這麼……這麼什麼憐舟-時想不出詞來形容,她腦子太亂了。
好容易「逃」了出去,頭件事要做的,便是吹滅了內室的燭火。
眼前天地由明轉暗,她悄悄鬆了-口氣,臉紅如天邊的火燒雲,借著夜色遮掩,可以盡情流淌如水的羞澀。
晝景在暗色裡笑得繾綣溫柔,好在月輝皎潔,不用擔心喜歡的姑娘因為一時慌亂磕碰了腿腳,她柔聲道:「以後記著,不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