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昌柱想上前拉開鐵鍬,又怕激怒鐵鍬傷了兒子,只能繼續苦勸道:“小哥,到底是咋回事,你跟額們說說。弄成這個樣子,揍不好咧……”
“怎麼回事?我實在懶得說。”鐵鍬環顧四周,想試探有沒有人想黑自己。他冷哂道:“漆老哥,這裡都是你兒子的同學,你問問他們吧?說不定能得到一個,你特別想聽的答案。不過,我事先提醒你!就算是他們把你兒子誇成了聖人,你也別高潮。因為,你這狗屁兒子就是個操蛋的垃圾,有人養沒人教的東西。”
他和漆毗龍打成這樣,現在對漆昌柱也沒有什麼好感了。說話不但不客氣,還極盡尖酸刻薄。
漆昌柱求助似的看向四周,漆毗龍的同學一個個或望天或低頭,要不就扭頭看向別處,都不願意說話。鐵鍬這個瘋子就在眼前,萬一說得他哪根筋不對,調轉矛頭衝過來拼命,實在是不值得。
而且,眾人已經知道漆昌柱的身份了。原來這位送酒端茶收拾垃圾,被他們呼來喝去的大叔,居然是漆毗龍的父親。漆毗龍之前還說他是飯店裡的服務員,動不動就罵罵咧咧的呵斥幾句。什麼笨手笨腳,什麼沒眼力……
這讓眾人覺得很不好意思,同時也對漆毗龍暗含鄙視。如果說剛才他們沒有幫漆毗龍拼命,心裡還有點愧疚。現在,他們則找到了不幫忙的理由。漆毗龍這樣吹牛皮的裝逼犯,大家實在犯不上正眼瞧他。
鐵鍬看了眾人的反應,暗暗放下一直提著的心。
漆昌柱看兒子的同學都不說話,正惶急間,林嵐卻開口道:“大叔,事情是這樣的。漆毗龍在這位帥哥做的菜裡,現條蟲子。帥哥道歉了,但漆毗龍不滿意,衝動之下就動手打了他。只是這位帥哥較能打,又懂得利用……形勢……漆毗龍反而被打趴下了……”
林嵐說這番話的時候,想起鐵鍬喊自己“脫內褲”,吸引大家注意力的事。她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鐵鍬一眼,才繼續道:“這件事,雙方實際上都有錯。不過,漆毗龍不應該先動手打人……”
鐵鍬沒想到林嵐說得這麼客觀公正,並沒有出現偏袒誰的現象。他吹了聲輕佻的口哨,道:“妹子,看不出來呀!你長的不錯,心地也不錯,就是……”
“閉嘴!”林嵐不等鐵鍬的話說完,就很火爆的罵道:“姑奶奶怎麼樣用不著你說。我跟你的帳,以後慢慢算!”
鐵鍬不當回事的哈哈大笑,渾不在意。不過,在不久的將來,當他被這位姑奶奶攪得不得安生之後,才畏之如虎。
漆昌柱聽了林嵐的話,看周圍人都不出聲,知道這個女娃子說的不假。
可他能怎麼辦呢?漆毗龍被碎玻璃瓶逼著,隨時都有危險。而且,不管漆毗龍犯了多大錯,畢竟是自己的娃。他這當爹的怎麼能不管……
“小哥,額求求你,就饒了額的娃吧。”漆昌柱說話聲都帶著哭音了,道:“你要是還不高興,揍打額兩下解氣,不?要不,額替你打咧……”
說著,他抬手重重抽了自己兩記耳光。
“啪啪”的耳光聲,迴盪在大排檔當,所有人都驚呆了。
“夠了!”鐵鍬喝止了漆昌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漆昌柱這種行為,可他知道這件事不需要繼續了。
鐵鍬深吸一口氣,道:“這件事到此為止。”
“小哥,多謝你咧……”漆昌柱感謝的話還沒說完,臉色突然一變,大喊道:“你要幹啥?”
只見剛說完到此為止的鐵鍬,把碎玻璃瓶子高高舉起,用盡全身力氣的紮了下去。
“啪嚓!”玻璃碴子碎裂的聲音響起。
漆毗龍抱著腦袋,身體蜷縮的像一隻受驚土狗,淒厲的慘叫。
漆昌柱夫婦以為兒子受了傷,嚇得天旋地轉。兩人一下子沒站穩,直接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