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子,是我對你管教得不夠。”
沈景新吃了一驚,抬頭看著沈萬宏,確信沈萬宏沒有太多責怪的意思,才慢慢放下心來,給沈萬宏磕頭說道:“兒子該死。”
沈萬宏說道:“你先起來罷。”
沈景新的心底湧上一陣愧疚來,低著頭站起身。
沈萬宏看著這個只有十二歲的三兒子,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要不是他常年在外放任,忽視了家裡這些兒女的教導,又怎麼會有這接二連三的事?也怪他太過信任大太太,竟然沒料到這個和自己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結髮妻子,對這些庶出的子女竟然這樣暗加抵制。二兒子沈景祿雖然成家卻沒立業,成日只知道在外喝酒看戲,走雞鬥狗。沈景新還不到十歲就從內院分了出去,除了按時送了月例幾乎不聞不問,連學業都荒廢了,哪裡有官家孩子十二三歲還在院子裡胡鬧的?想起許多交好人家的公子十三四歲就入了秋闈參加考試,沈萬宏心裡越發的悔恨愧疚。
而嫡出的兩個公子沈景麟和沈景瑞,大太太卻是管教有加,六歲開蒙,之後便延請名師教育,功課更是日日督導。相比之下,庶出的沈景祿和沈景新,卻是一事無成……
沈萬宏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過幾天你和你四弟弟一起去聽課罷,我會告訴嚴先生的。”
沈景新沒想到沈萬宏不但不追究他的錯處,反而還會這樣親切地和他說話,只是他心裡始終不願讀書,自己在外院散漫了這幾年,也實在是看見書本就頭痛。可是沈萬宏這樣說出來,他又不好反駁。一時猶疑不定。
沈萬宏看了看沈景新,聲音不禁嚴厲了起來:“怎麼,還是不願讀書?”
堂堂工部右侍郎的公子竟然不喜讀書,這讓沈萬宏的顏面往哪兒擱?要知道沈家可是書香門第,別說是公子,就連小姐也都是要讀書認字的。
沈景新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跪了下來:“父親,孩兒想去從軍!”
沈萬宏頓時怔住了。
時下官家男子通常都有習文習武兩條路,可是沈萬宏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自己家裡也沒有出過武將,怎麼沈景新小小年紀卻有了從軍的念頭?
從軍也不是不好,只是沈萬宏剛剛回到京城家裡,三兒子就要去從軍,這讓沈萬宏心裡油然生出一種不捨。只是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大丈夫志在四方,怎麼能受家小的牽絆。
沈景新惴惴不安地跪在地上,心裡猶如十五個水桶一樣七上八下。雖然他自小喜武,卻一直都只是在院子裡打打鬧鬧罷了,從軍的念頭也是聽外頭小廝們無意中說起誰誰家將軍這樣威風,戰功如何顯赫,才存了這個念想,雖然也跟六姨娘說過幾次,六姨娘卻只當他是小孩子的玩笑話,從來沒有當過真。這次他也是大著膽子才跟沈萬宏求懇的,他知道,要是想實現從軍的願望,就必須得到沈萬宏的同意。
沈萬宏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能吃得了那苦?”
沈景新見沈萬宏的語氣有所鬆動,忍不住心中一喜,說道:“孩兒不怕吃苦!”
沈萬宏卻似乎並不相信,說道:“軍中可不是像家裡一樣,有一大堆婆子丫環伺候著,闖了禍還有父親保護。而且邊塞環境艱苦,只怕你在家裡享福慣了的,一出去就受不了苦楚了。”
沈景新跪直了身子,朗聲說道:“孩兒不怕!”
只要能讓他去從軍,他什麼苦都能吃得!
沈萬宏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只是用了個激將法,生怕沈景新只是一時興起,到時候在軍中吃苦受罪會反悔,那時可就不是現在父子相談這樣簡單的情形了。
沈萬宏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你既然存了報效朝廷的念頭,為父也不能阻攔你。只是你現在年紀還小,身子骨單薄,只怕你能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