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的聲音響起來,「你也就這點兒本事了。」
白澤宇臉上肌肉抽動,拿著手機靠近,顧野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沁濕,貼在身上,勾勒出瘦弱的身型,能讓alpha血脈噴張的一幕在白澤宇眼裡,卻是噁心的想吐。
顧野說完,全身肌肉開始筋攣,他咬破自己的嘴唇,轉而又去咬舌尖。
「莫聞遠!」顧野想著這個人,彷彿是找到了一絲慰藉,緊皺的眉頭微微平緩下來。
蒼白的嘴唇上點綴著刺眼的紅,在燈光的照耀下,生出幾分病態的妖冶。
骨頭像被刺入了一千根針,反覆按壓,碾磨,似有白生生的碎末冒出來又隨著汗珠滴落,每一滴汗,都是盡力而為的理智。
顧野拿著玻璃的手已經微微發抖,他嗚咽一聲,鋒利的玻璃從血肉上劃過,留下一道璀璨奪目的風景。
「顧野,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白澤宇陰沉的笑著,「來,繼續,我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身體的熱流一陣接著一陣,顧野痛苦到了極點,頭疼欲裂,腦袋像是要爆開。
他大聲喊著莫聞遠的名字,一些東西劇烈的像颱風一樣,席捲著他的腦神經。
顧野竟怔愣片刻。
在極度痛苦的時候,他選擇忘掉那些痛苦的事情。
在另一個極度痛苦的時候,他失去的那些記憶,在他毫無準備時,回來了。
顧野哈哈大笑,臉扭曲得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他的身下是開得正好的玫瑰,散發著如鮮血一般的芬芳。
「原來你沒騙我,」顧野痛苦的嘶吼著,「原來,我以前真的那麼愛你。」
「可是莫聞遠,你不愛我,從以前到現在,你都不愛我!」
顧野張大了嘴,已經到了極限,他揮動右手,毫不猶豫的把玻璃插入自己的腺體。
脖頸處頓時血流如注,白澤宇被顧野的動作驚到,後退一步坐在地上,他捂著嘴,偏頭,不敢再去看。
莫先生,莫先生……
顧野踉踉蹌蹌的站起來,他揮手,把玻璃拔出來扔到一旁,伸出兩根手指,戳入自己的腺體,每用力一分,他的笑容就擴大一分。
頓時,濃烈的資訊素噴湧而出,整個房間裡無一不是炙熱的氣息。
濕漉漉的頭髮胡亂貼在顧野額頭上,身體劇烈顫抖,疼痛感讓他的眼珠幾乎要從眼眶裡凸出來,臉上只剩下慘白,襯託著嘴唇上的紅色越來越嬌艷欲滴。
溫熱的液體不斷從眼眶裡湧出,一滴又一滴,伴隨著顧野猖狂的笑聲,卻極盡痛苦沙啞的尋求著自己的出路。
身上的衣服在經過血液的洗禮之後變成了奪目的紅色,除了那張慘白的臉,顧野已是渾身浴血。
笑聲從癲狂變成悽厲,森然可怖,餘音繞樑,經久不散。
剎那間,又詭異的安靜下來。
顧野嘿嘿嘿的笑了幾聲,嘴角扯出一個森然的的笑容。
放在腺體上的手收回來,指尖勾著一團模糊的碎肉。
白澤宇恰好轉頭看了一眼,他身心巨震,頭皮發麻。
顧野竟然將他的腺體,活生生的挖了下來。
惶然間,白澤宇只覺得顧野像是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他親手剜掉自己的血肉,站在那裡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架搖搖欲墜的骷髏。
顧野眼睛猩紅,和滿地的鮮血一樣。
隨著記憶的翻湧,他腦子裡多了一條資訊,治好資訊素依賴症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挖掉這個oga的腺體。
他搖搖晃晃的走兩步,像是馬上要倒下去,卻有一股意念在倔強得支撐著他。
喉頭湧上一股腥甜,脖頸後面還在汩汩冒血,像是連綿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