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低頭的習慣,雖然這一次是謀求一張中行發放的額度幾千萬美元的備用信用證。
換成明面的話,林安西的話就是在試探,問一問這件事是否要扯上人情往來,雷昊則是表示了公事公辦的態度。
大家可以有交情,但你也不需要看在這種私情的份上給一些額外的東西。
“小犟驢。”裘雨婷在心裡吐槽一句,但臉上笑容燦爛,顯然她也喜歡雷昊這種態度。
有稜角不是壞事,只要你有相應的能力就好,林安西不介意雷昊的不圓滑,裘雨婷也喜歡雷昊的“犟脾氣”。
“婷婷要留在美國?”林安西轉移了話題。
“是啊,老虎這邊需要幫襯一些。”裘雨婷接上了話。
“以小雷在美國的發展,還需要幫襯?”林安西似調侃似感概道:“那我就需要救濟了。”
“您說笑了,算一算,您在美國也有一段時間了吧。”裘雨婷道。
“一晃幾年了。”林安西嘆了口氣,道:“外面總沒有國內好,壓力太大。”
“機會也多。”雷昊在旁邊開口道,頓時就感覺到裘雨婷和林安西的目光聚焦了過來,那兩人眼裡分明笑意滿滿。
“如果是別人說這種話,我肯定要斟酌幾下。”林安西搖搖頭苦笑道:“但你有資格這麼說。”
林安西的級別,回國後位置低不了,即使就任某個比較重要的職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象一下,如果林安西去證監會這些部門,那對證券業的影響力可就大了去。
但體制內的事情,雷昊不清楚,他反而是覺得國內的金融環境有太多限制,國外這邊會稍微好一點,國際市場的廣度和深度也能擁有更多的盈利空間。
就像這次美元的價值波動,雷昊如果在中國,他無法參與第一線的對決,把金錢轉移到國際市場上面,卻可以隨意閃轉騰挪,想賺黃金賺黃金、想收割美元就收割美元。
只是,林安西和裘雨婷、乃至整個中國金融圈都知道,全世界只有一個雷昊,他喜歡在更為開放的市場戰鬥,別人可不喜歡,大家玩玩內幕、猜猜上頭政策、撈撈中國證券市場的利潤,多麼輕鬆愉快啊。
“中行在紐約的分行,是為中資大企業服務的,廣度延伸出去,可以算做是為華人機構服務,但是,據我所知,小雷你的lei不是中資吧。”林安西突然說起了正事。
“這裡面比較複雜。”雷昊沉吟了下,沒有細說,但話到這裡,圈內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無非是那些稅務和資金自由度的關係。
“那麼lei只能被當做華人金融機構來看待,備用信用證與其說是發給lei,不如說是發給你。”林安西笑著道:“當然,你個人的授信額度不低,但是,你願意讓我們知道你的資金運轉狀況嗎?我的意思是,我們給出備用信用證,總需要稽核一些東西。”
“按照程式來就好。”雷昊平靜的回答道。
這裡面牽扯到的問題可不小,雷昊是中國人,他的收入如果達到一定程度,在某種特定情況下,這些收入即使發生在國外,也需要向中國交稅,但如果是lei,那就不關中國什麼事了。
因為lei從法律上來看,也是一個人,一個法人,只要是它賺錢而不是雷昊賺錢,那就天差地別了。
而且,一箇中國人掌握的一個不是中資的金融機構,兩相結合起來,其中代表的意味也是很有趣。
林安西無疑就是在公事公辦,其實他能直接根據雷昊在中國的產業就給出這張備用信用證,但按程式來說,卻必須讓雷昊給出lei的資產狀況詳細,這就代表著……雷昊在使用這張備用信用證的時候,他的資金流轉會被中行看在眼裡,更絕對會成為中國央行的大資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