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越來越多的是我們的人。那阮棹和秦滇卻還在對面桌邊兒喝著茶,幾個伶人抖著手唱著調不成調的曲子。留思還在我們房裡,直直地在斜對面牆角看著我和織夢,一臉的無奈和冷漠,織夢幽怨地瞪著她。我們犯了個大錯誤,千思萬慮卻忘了防內鬼,可她一直和我們相處甚好,為什麼要背叛我們?留意和留思不是一直在我們這邊的嗎?
我們身前的僅剩的兩個暗衛已倒下了一個,眼看著就快不行了,四個人一起攻過來,織夢緊緊攀著我,把癱軟的我擁住,小小的身體裡蓄滿了勇氣,讓我感動不已。
隨著劍掉地的一聲響,他倒下了,嚥氣前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主子,對不起……”
淚就這樣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轉,活了二十幾年了,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為了我這樣血濺當場的死去……
織夢猛地撿起地上的劍站起來,看著越走越近的太子和秦滇喝到:“你們這些王八蛋!膽敢傷我姐姐,我和你們拼了!”
阮棹並未說話,秦滇開口了:“上官聿的女兒,果然有幾分骨氣,可惜,一樣沒用。”一雙鷹眼射出冷厲的光。
織夢急了:“你個賤賊!!”
秦滇斜睇了留思一眼,留思便上前幾下點了織夢穴道把劍奪了,卻輕聲對我們說了句:“對不起。”旋即舉起那把劍刺穿了自己!我麻住了……溫熱的液體濺在了我和織夢的身上和臉上,肌膚的觸覺就像她留在我們腦海中曾經溫暖的笑,卻已是那樣的遙遠……
她年輕嬌美的身軀就這樣轟然倒地,雙眼望向我們,生命的神采在她美麗的大眼裡流逝之前輕輕地說;“我姐姐……被發現了……原諒我……”
我已明白了,定是留意被他們發現並囚住了拿來威脅她……
我再也憋不住淚,堅強的防線轟然倒塌……
“別再拖時間了,走吧。”阮棹開了口,竟還是溫婉的語氣,卻聽得我渾身顫抖。我含淚著他的眼睛,他竟毫不閃躲,甚至露出坦然的眼神,甚至是釋然,我心下斷定,要麼就是我徹底錯看了他,要麼就是這人已心理變態到了無人能及的境界了!
橫豎是要被抓了,怎麼著也要盡力護住織夢,我用盡吃奶的力氣虛弱地了句:“你們,抓我便可……放了織夢……”
阮棹眯了下眼睛竟說:“好。”
我簡直懷疑我聽錯了,可事實是他們拿了他件黑斗篷只套住我一個人捆走了,心下竟有些感激了,因為若是他不答應,就地殺了織夢,我也奈何不得。
他們到底是什麼目的?不殺我只抓我應只有兩個目的:要麼收買,要麼做人質,抑或兩個目的都想達到。但無論怎麼樣,總比立馬就死掉的好。
留思,你不會白死!
我是被蒙著眼運走的,再度恢復光明,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華麗的淡紫色大床上,這床可不簡單,離床的邊沿平均一米處是被個大金籠子罩著的,我不禁咋舌。力氣稍微恢復了點,勉強動了動身體,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轉眼看去,這屋子裡還有張華麗的大床,就在離我這籠子三米處,這明明就是個貴公子的房間,紫檀浮雲案、瑞鳳呈祥瓊瑤琴,所有設施一應俱全,幾幕金色的幔帳隨風飄著。這籠子連把鎖都沒有,想來開啟的機關也不簡單,逃出去的可能性貌似很小,再摸摸腰間,遊鳳也已不在了。
正想著,籠子的一面整個上提起來,叭嗒一聲,進來一個人——換了一身睡衣的太子。他斜靠在籠邊看著我,衣襟敞開,胸肌外露,這睡衣只用根帶子束著,倒挺有“現代感”,平添幾分慵懶之氣,像只貴氣的貓。
“我不會害你,你就安心住著吧,這是我的房間,想來你也該知道我是誰——太子阮棹。”
“目的。”我只簡單吐出兩個字,一沒力氣,二不願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