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讓我胸口一窒,似曾相識……他旋即又斂了眼波笑彎起眼角,繼續頂著面具看美女去了,只留呆傻的我回憶著那似曾相識的眼神,再回過神來看向他時,他早已恢復成花蝴蝶樣兒離我幾米開外了,我看著他背後的掃帚軍失笑,彷彿那一瞬從未發生過……
回過頭去看向織夢,她正盯著攤上的小泥人個個地瞅著,拉過我去指著一個白衫小泥人說:“姐姐你看,像不像清寧?”
我敲了一下她的頭:“你看誰都像清寧!”
“不是不是,是真像!”
我仔細看去,那眉目間還真有七分像,心下歡喜,問向那老闆:“老闆,這白衫子小泥
人是你捏的嗎?多少錢?”
那老闆約摸五十左右的樣子,看向我與織夢的眼神閃爍不定,壓抑著激動,我心下疑惑,只聽他道:“識此人者一文不取,不識此人者千金不賣!”
“什麼?!”我與織夢異口同聲。
我旋即平復下來:“老闆,不瞞您說,我家弟弟與這泥人確是有七分像呢。”
“敢問姑娘可識得此物?”那老闆難掩激動掏出樣兒東西來,我定睛一看,竟是與師父留給清寧那塊一模一樣的玉佩!難道這老闆得知清寧身世?!
看到我眼裡的詫異與疑惑,他更是欣喜:“姑娘識得嗎?!”聲音竟已有些顫抖。
“老闆,不瞞您說,我識得,家弟身上正有一塊一樣的!”
那老闆抖著手忙將那案上白衫小泥人放在我手中:“娃娃身上自有文章,此地不便,明夜此時,滄浪塔下,帶玉認親!”
說完未及我反應他已迅速收了攤兒挑了走了,一看那收拾速度與步伐方知這個人竟也是個練家子。只聽得那旁邊賣瓦罐的攤主說:“奇了怪了,這泥人張今兒怎麼撤得這麼早,招呼也不打一個……”
我與織夢相視一眼便揣了泥人與疑惑一併走了。
等到找著小晉,卻已是在遙岑街盡頭一名為“欣悅”的客棧門前,小晉正與那小二不知聊著些什麼,我與織夢便站在門口等著。我邊等邊看向四周,發現“欣悅”對面有一醫館名“寶藥”,醫館旁卻是一塊空地,若是用來建流年坊,雖是在街盡頭,卻也不錯。
小晉聊了一會兒便出將門來,織夢嚷嚷要吃夜宵,我們也來了興致,便一起往街邊兒“滷煮火燒”的攤上走。路上我說:“蝴蝶公子呀,可有相中合適的?”
“芙蓉浦是寸土寸金,京城卻是寸土寸權,很多家店鋪背後都是有人的,皇城重地生意也極佳,很少有空鋪。且因表面上皇法明文定了朝中官員不得進出青樓,雖此規定完全沒有作用,但京城卻因此一直只有一家名為‘如煙’的勾欄院,規模也甚小。朝中官員若要玩,大多駕個馬車去周圍輔城。我倒覺得欣悅斜對面兒那塊空地不錯,剛剛我便在問那掌櫃呢。”
“你和我想的一樣呢……”說著我們已經坐在了“滷煮火燒”攤兒上,織夢叫了三碗。
“那掌櫃哪抵擋得了我?一股腦兒倒了出來,只道原先是個僅一層的小衣莊,半年前卻無故走了水,除了那老闆和一個小公子,別的人通通死在了裡面,衙門也並未查得出到底是有人縱火還是意外。如今朝中腐敗,估計壓根兒就沒查。據說那老闆瘋了,和孩子都淪為乞丐了呢……”
“這地兒後來就沒人買嗎?”我問。
“姐姐你這就不懂了,死了這麼多人的地兒,不擱個十年八年的誰敢動?”織夢眨巴著眼睛道。
“那若是我們買下了,是不是也沒人敢進?會影響生意?”我繼續問。
“做足了架勢就沒事兒了,找幾個道士和尚來搗騰一番,百姓也就無所懼了,怪力論神原就是些瞎掰的東西,輿論的風一吹,什麼都得跟著倒。”小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