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撲向槍俠,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而又激烈地低訴:“羅蘭,我愛你。”
“我也愛你。”他說著鬆開他的胳膊。洞口狂風大作。傑克等待著嚎叫聲——也許是勝利的呼叫——但依然什麼聲音都沒有。
微笑著,羅蘭轉向了貉獺。
“中世界的奧伊,你是否稱我為首領?”
“首領!”奧伊答。
“你願意與我分享楷覆功、並喝了這些水嗎?”
“楷覆!水!”
“喝了它,奴隸。”
奧伊的鼻子探進了塑膠杯裡——堪稱靈巧優美的動作——舌頭卷著舔、直到水見了底。隨後,它滿懷期待地抬頭看著。它的鬍鬚上掛著佩瑞爾的水珠。
“奧伊,我愛你。”羅蘭說著,側過臉湊向貉獺露著尖利牙齒的嘴巴。奧伊舔了一下他的臉頰,又將外突的口鼻伸進了水瓶裡,指望著還剩下一兩滴純水。
羅蘭伸出雙手。傑克握住一隻手,蘇珊娜握住了另一隻手。很快他們就將聯結在一起了。就像一群酒鬼在戒酒聚會結束時那樣,埃蒂心想。
“我們是卡-泰特。”羅蘭說,“我們合而為一。我們已分飲了我們的水,正如分享了生命和追尋。即便有人跌倒,也不致迷失,因我們是一,因我們不會忘記彼此,至死不渝。”
他們手拉手又沉默了一陣。羅蘭最先放開了手。
“你有什麼計劃?”蘇珊娜問他。她沒有稱呼他甜心;她對他從未用過這個或其他暱稱,恰如傑克意識到的那樣。“你會告訴我們嗎?”
羅蘭朝烏倫薩克錄音機點點頭,“可能我們應該先聽聽。我的確有一個所謂的計劃,但是聽聽布勞緹甘說了什麼可能會有助於細節的佈置。”
5
雷劈的夜是對黑暗的最佳詮釋:沒有月亮,沒有星星。但是,如果我們能走出洞外——羅蘭和他的泰特剛剛在這裡分享了楷覆功,即將聆聽泰德·布勞緹甘留下的磁帶——就能看到颳著狂風的黑暗裡飄浮著兩條炭紅光影。要是我們能朝著那兩條光影爬上縫-特特的上坡路(黑暗裡的一個危險的建議),我們終將遇上一隻七條腿的蜘蛛,現在它蹲伏於一具山狗的屍體旁,而那屍體早已怪異地萎縮。這隻坎-託阿-特特應被確切地描述為私生而得的非法生命,自胸部支出第五條粗短的腿,後腿之間還懸蕩著一團凝膠狀的血肉,看似畸形的乳房,但它所蘊含的營養滋潤著莫俊德,還有那血——每次都是長飲一口,那熱騰騰的鮮血——彷彿甜酒般甘甜。實際上,這裡有各種各樣的食物。莫俊德已經沒有朋友了,沒有人再可以把他抱上抱下、恍如腳蹬一步千里的意念移動魔靴,但他輕易地找到從雷劈車站到縫-特特的路,不費吹灰之力。
他已經偷聽得夠多了,也已確信其父親的計劃:偷襲山下的藍色天堂。人數對比實在過於懸殊,但羅蘭的同伴們都死心塌地跟隨他,而且,偷襲本身是一道利器。
這些槍俠,傑克會說他們都是傻子,熱血一沸騰就變得像瘋子,無所畏懼。這樣的瘋狂是更有殺傷力的武器。
莫俊德生來就具有不少知識,看起來是如此。比方說,他知道他那擁有的情報和莫俊德現在一樣多的紅色父親,將會即刻通知底凹-託阿的總管和保安部主管:槍俠們到了。待到那時,也就是今夜稍晚些的時候,來自中世界的卡-泰特就會發現遭到反偷襲,敵人埋伏在周圍,也許會趁他們沉睡時就動手殺了他們,由此,便能確保斷破者們繼續為血王的大業而奮鬥。莫俊德並非生來就知道父王的大業是什麼,但他腦子很靈,耳朵也很尖。現在他已經明白了槍俠們的意圖:他們來這裡是為了擊潰斷破者們。
他可以阻止他們,真的,他可以,但莫俊德對他紅色父王的謀略或野心絲毫不感興趣。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