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喜歡這樣的小動物,走幾步就轉過身盯著它看,希望自己陰霾的眼神可以嚇走它。
那小狐狸走得十分謹慎,蕭楊看它一眼,它就垂下眼簾裝作不認識,等蕭楊繼續往前走,它又馬上連著跳兩步跟上,甚是可愛。
蕭楊大概終於忍不住了,突然猛地一個轉身,把小白狐嚇得原地跳起來,他磨了磨牙陰測測說道:“叫你不要跟著我了。你再跟著我,我把你烤了吃!”
小白狐大概已經聽過好幾次這樣的威脅了,舉了舉爪子扒拉著嘴巴,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一副“我無依無靠收留我吧”的樣子,看來是隻尚未修成人形的狐狸。
蕭楊盯了它一會,突然走向它,小狐狸本能地往旁邊的石頭後縮了一下,但是依舊露出半個腦袋偷偷看他。
他直接走到它面前停下,一手揪著它的脖子把它整個提了起來,“我不過是碰巧要抓那隻老虎,順便在它爪下順路救了你而已,你不用感激我,聽明白了沒有?你這麼瘦,還不夠我打牙祭的,再跟著我,我可保不準不會吃了你!”
小狐狸被他提著,四肢沒有著力點,雖然聽懂了他的話,卻無法表達,急得手舞足蹈,卻只能兀自在半空打轉轉。
蕭楊一時沒忍住,看著它這麼滑稽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如今的蕭楊因為妖化,剛毅的線條更添了幾分柔軟,他永遠不會知道,他這一笑,就像萬年冰川遇到了融融暖陽,就像佈滿陰霾的蠻荒,迎接到燦爛的朝霞,而這抹朝霞,就這麼直直照進這隻小白狐的心底裡。
他笑完才發現,自從阿碧死後,有多久沒有笑了?如今居然對著一隻狐狸笑了出來。
蕭楊又仔細瞧了瞧這隻白狐狸,渾身髒兮兮的,一隻腳還受了傷,上面掛了幾絲乾涸的血跡,他又轉了轉它的身子找了找什麼,哦,勉強能看出來是隻母狐狸。
小狐狸大概是知道了他在看什麼,惱羞成怒,突然伸出爪子撓了他一下,蕭楊一時沒防備,下巴上被它抓出一條印痕,蕭楊愣了愣,小白狐也愣了愣。
半晌,蕭楊粲然一笑,“這幾年我都忘記了流血是什麼感覺了,沒想到,被只未修成形的狐狸給抓到了。”隨後把小白狐往上一拋,大聲說道,“既然我們有緣,以後你就跟著我吧。我叫蕭楊,今後我若有一個肉饃饃,你定有一半。”
小白狐剛開始以為他要扔掉它,嚇得渾身發抖,聽到後面的話,也咧開嘴笑了出來,雖是狐狸身,居然笑起來非常魅惑,蕭楊只瞧了一眼,便覺得明晃晃地讓人眩暈,他接住從半空掉下來的小白狐,心嘆一句,狐族果然天生媚態,若是修成人形,那還了得。
蕭楊給小白狐洗了個澡,才發現原來並不是只純白色的狐狸,而是在爪子和耳朵上有一圈金色,於是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小金,然後替它仔細包紮了傷口,就開始了一人一狐相依為命的蠻荒生涯。
他打獵來它生火,他殺人來它埋骨,他們就像生來就有這種默契。
小金只能聽懂人語,卻說不來人話,所以有時候,蕭楊反而拿它當做傾訴物件,每到這個時候,小金就特別聽話,蹲在他身旁一聲不吭。
聽他講到戰勝了強大的神族的仙,它也兩眼發光像是身臨其境神采飛揚地看著他,而聽到他妹妹的事情,小金就會舉起爪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蕭楊覺得這個時候的小金很惹人愛,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小金耳朵上一圈金色的短毛,在逆著光的地方閃閃發光,就像是上天派來救贖他的佛陀,來填補他灰色蒼白的人生,拯救他破敗不堪的生活,他只想把來不及給妹妹的憐惜疼愛,十倍百倍地贈與它。
當時的蠻荒沒有那麼多的獸類,狐狸是為數不多的走獸一族,若是要修成人形,必須不間斷地食滿兩百張人皮。尋人皮不難,他反正要練化柔術,只需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