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熱風吹進木屋內,沒有空調的房間活像烤爐。
跟大象玩了一整天,黎楓累壞了,怕熱的他,全身一絲不掛地倒在床上睡大覺。
這是我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黎楓對我毫無戒心,就是這點讓我知道我還沒有輸掉這場比賽。
嗶――嗶――
電話很不識實務地在這時候響起。我接起電話:“喂?”另一頭傳來我未婚妻的聲音,第幾任了,好像是第五任。
‘任天!你什麼意思,整整一個月連電話都沒有,你去非洲我怎麼不知道?’
我把電話拿離耳邊,以免耳膜再受創,“我不用事事向你報備吧。”
‘我是你未婚妻,我有權知道你的行蹤。’
“我不喜歡受人約束,我想我們不適合。”
“…什…麼……意思,你是想跟我分手?為什麼?”
為什麼每個女人臨分手前都要問同一個問題――為什麼?真是麻煩,我引用甩人一百招中的第五十九招,“因為你床上技術爛。”
沒有女人能忍受這種屈辱,果然電話那頭傳來我的前未婚妻鋪天蓋地的漫罵,這位名門大小姐罵人比起街頭混混有過之而無不及。
忍受了半小時的髒言穢語,我終於為這段感情畫上一個不甚完美的句號,又一次失敗的嘗試。
床上的黎楓依然睡得香甜,他凝肌玉膚虛掩在白色的床單下,無限春光乍洩,他無心的引誘令我口乾舌燥。
我俯身吮吻這身光滑的好肌膚。
條約中沒有規定不准我吃豆腐,這又白又嫩的豆腐不吃白不吃,多吃豆腐有益身心。
離家一個月,黎楓歸心似箭,他急著要見寶寶,他有很多的話要跟寶寶說。
任天的車子還沒停好,他便迫不及待地衝下車,朝站在昏暗路燈下的人撲過去,“寶寶,我好想你哦!”
鬼子黑著臉,沒好氣地道:“終於捨得回來了,有本事就別回來!”
“寶寶。”黎楓完全不把鬼子不善的態度放在心上,臉蛋在鬼子身上蹭啊蹭。啊…好久沒有聞到寶寶的氣味,寶寶的味道好好聞哦。
鬼子指著任天的鼻子,怒道:“你把他帶到哪去了?”
“我帶黎楓去非洲看大象,獅子,黎楓玩得不知多開心,對不對?”
“嗯!”黎楓用力地點了點頭,繪聲繪色地給鬼子講道:“寶寶,你見過大象嗎?大象很大很大哦,還有獅子,獅子跑得好快,有很尖的牙齒哦!”
心情不爽到極點的鬼子一把捂住黎楓嘰哩呱啦說個不停的大嘴巴,“以後未經報備,不准你擅自帶他出遊,否則――”鬼子作了個砍頭的姿勢:“殺無赦!”
“好,你怎麼說怎麼好。”大不了,臨上飛機前,打個電話通知你,呵呵……
“回去!回到家我再跟你算帳!”鬼子用力地將黎楓拽回身邊準備往回走。
“等等,別忘了這個!”任天從車子裡拿出三大袋東西。
“這是什麼?”鬼子不悅地蹙眉瞅著那三大袋東西。
“紀念品!”
“你當我家是博物館啊!沒地方放!”
“那正好,我家有大把地方放,把黎楓也擺我家吧!”
“拿來!”鬼子粗魯地搶過三大袋紀念品,拉著黎楓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任天的視線範圍。
夜風中帶著一絲涼意,秋天近了。
任天點燃一根香菸,吐出一口白煙,看著嫋嫋青煙在空氣中消散,寂莫在心頭繚繞。
五十年,半個世紀,普通人的半輩子,在這五十年裡他能找到另一份愛嗎?現在看來似乎不可能,未來誰也不可預測,暫且就這樣吧,將無數的可能,也許,交給時間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