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插話,不如還是……看看晏輕寒大公子華美的朝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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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吉祥依舊為身在雲瀾殿的長安通報了早朝的情況,晏輕寒出任三司使,這她本來就知道,聽吉祥說了也不覺得稀奇。
可當她聽說慕賾重新出山之時,難免還是握緊了雙手。
“慕丞相為何會重新回到朝中?他不是隱居了嗎?”長安問道。
吉祥哪裡會知道其中的原委,正支支吾吾時,只見慕言殊走了進來,說道:
“祖父人雖隱居臨都,卻著實在朝中布了不少的眼線,原本的左相就是他的門生。此番他想要復出,自然不會受到任何阻礙。小七,你也知道他身為前朝老臣,在朝中的地位非比尋常,他若想要復出,根本不是你我這等小輩可以阻攔的。”
長安見他來了,心中自然歡喜,彷彿只要有他在,慕賾的威脅霎時間就根本算不得威脅,她只是問:“你下朝了?”
慕言殊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以後若是有什麼疑問,不妨直接來問我,不要與下人們為難。”
說著他做了個手勢,遣吉祥退下,吉祥向他投以感激的眼神,連忙倒退著走出了雲瀾殿。長安這才明白過來,她自己剛才的問話,是為難吉祥了。
他只是個掌事的小太監,要如何去揣摩朝中大臣的心思呢?
“我知道了,這次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長安低聲說著。
慕言殊看著她難得乖巧聽話,只覺得心情大好,便走到她身邊來坐下,看著她說道:“好了,這下你還有什麼疑問,直接問我便是了。”
長安心中的確還有許多地方不解,聽慕言殊這樣說了,便也不再掩飾,問他:“你祖父慕丞相他,是不是還沒有同意你娶我過門?我……有沒有辦法做些什麼,讓他也能接受我、喜歡我?”
慕言殊卻沒有答話,只是以沉沉的目光看著她。
長安知道慕言殊的心思,他是想要棄祖孫之情而選擇她,可她也知道,慕言殊從小被寄養在宮中,本就沒什麼親人,慕賾辛苦栽培他三十年,其間付出了多少已無從計算。他若真的為了她而與慕賾決裂,那便是忘恩負義。
她不忍看慕言殊做這忘恩負義之人,更不願的事,看他為了自己,切斷本就稀少的這一份親情。
慕言殊將她的這份心思看在眼裡,只覺得一股暖意從心口漾開,只是一切都並非長安想象的這般簡單,面對著她真切的目光,他卻也只能說道:
“幾十年前的心結,哪裡是你一時能解開的呢?小七,你有這份心已是難得了,其他的都交給我來處理,可好?”
長安卻並未答應,仍是問:
“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的對不對?又為何如此諱莫如深?”
慕言殊的眼神隱隱約約的黯了幾分,只說:“都是些舊事了,其實沒什麼重要的,只不過當年的怨結得太深,如今解不開也放不下。”
那一場深宮驚變,兩位主角都已化作塵土,憐妃香消玉殞,崇軒帝亦命歸西天,這其中的秘密,恐怕要永久的埋葬於黃土之下了。
長安卻驚覺不對。
慕賾對她以及長寧如此的怨恨,絕不可能僅是當年宮變的遷怒,若他在崇軒帝和憐妃之間,只是扮演著局外人的角色,今時今日,他絕不可能還放不下心中的恨。慕言殊將一切都歸結於那場宮變,以宮闈秘辛,阻礙她繼續追查下去。
但她卻知道一切絕不止於此。
慕賾對崇軒帝的盡忠以及對如今司徒氏的怨恨,還有他非將慕言殊扶上王座不可的目的,這其中,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與憐妃有關嗎?與她父皇有關嗎?還是……與她有關?
慕言殊看她眼眸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