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缺失的兩年多時光讓季千夏變得有些不想他記憶中的那個季千夏了。她不再鼻孔朝天的看人,也不會說些讓人下不來臺的話,更不會有什麼爛攤子需要他收拾了。她真的成長成為一名合格的姐姐。
可是他的內心為什麼這麼失落呢?
更失落的是,他不再是離得她最近的異性了,她有了更親密的生死與共的人,他這個從胚胎起就一直陪伴著她的人都要退後一射之地。
教他怎麼能對盛宴能有好臉色!
季千夏只覺千秋握著她的手一瞬間收緊,她抬頭看他,正好迎上他看下來的眼睛,“怎麼了?”她問道。
“突然有些捨不得呢。”季千秋自嘲一笑。
季千夏一愣,繼而失笑,“也許是我先結婚的關係吧。如果是你先結婚,我想我也會捨不得的。可是我們還是在一起啊,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這是血緣的羈絆,最牢固的那種。”
不知道是哪個詞取悅了季千秋,他從一開始就不甚明朗的面色終於有了放晴的跡象,他看著兩步之遙緊張的看著他生怕將他妻子拐跑的盛宴,輕輕拍了拍季千夏挽著他的手,“過去吧。”
過去吧,迎接你新的人生。
過去吧,過往的一切苦難都將在今天這滿目的歡喜中消弭。
過去吧,我相信你會幸福,一定會幸福。
帶著白色蕾絲手套的那雙手被鄭重的交到另一個男人手上,盛宴立刻緊緊握住,然後看著季千秋,向著這個妻子唯一的親人承諾道:“從此以後,生老病死,我都會牽著她一起走。”
“記住你說的話。”季千秋道。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擦身而過,季千夏微微回頭,她看到原本她挽著的千秋的手臂正不自然的彎曲著,彷彿沒了她,他就不知道怎麼擺放似得。心中暮然酸楚起來,因為千秋在紅毯上漸行漸遠的背影顯得好寂寞。
“我們是一家人,千秋也是。”盛宴抓緊她的手,生怕她會突然跑出去。
“我知道。”季千夏看著他,“我只是……”
“我也知道。”盛宴微笑著,“別怕,婚禮從來不會改變什麼,這只是一個儀式,一個宣告我們成為一家人的儀式。”
結兩姓之好,從來不只是兩個人的事。
所以千秋也不會是一個人。
主婚人說完了吉祥話,開始新郎新娘說了。
沒有詞本,沒有預演,一切都是遵從內心深處的指引,說出那些不曾說過的話。
“我們之間的感情太過順遂,順遂得在剛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午夜夢迴常常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盛宴開頭一句話就逗笑了滿場賓客,包括他面前的季千夏。
“我也常常憂慮,進展太快在一起之後恐怕需要更多時間磨合。我甚至預演了很多遍,如果你生氣了怎麼辦,如果我也控制不住脾氣生氣了又該怎麼辦。可是你從未讓我有機會施展過那些預演多遍的哄人之術。”
“我慶幸又無奈。我曾翻過不少教導人戀愛的書籍,上面說沒有矛盾的情侶之間不是真愛,因為他們對彼此沒有真的在乎。我只想說那真是放屁。”
盛宴的一句話又惹來一陣鬨笑,尤其是他的伴郎團們,笑聲尤其大,還伴著歡呼和口哨,顯然對盛公子的說法表示極為認同。
“因為我在乎你,所以我要和你吵架。這個論點成立嗎?不,並不。或許有一部分人認同,可是我認為,因為在乎你,所以我要極盡全力的避免和你吵架。我會改掉你不喜歡的習慣,我會記住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時間,我會在那個時間裡溫柔小意,討你歡心。當兩個人都這麼做的時候,自然是沒有架吵的。”
“你和我說過我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