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無所謂嗎?
突然之間,卓飛揚心頭很不舒服,甚至可說是極其鬱悶,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她消失的方向走去。
離她的房間三丈左右的時候,他停了下來,臉色為之一變,閃身躲到了暗處。
雖然聲音很低,但還是依稀可以聽到房內人的交談。
一沒想到我去南海一趟回來,柳家竟然發生這麼大的變故。“一個低沉男人聲音說道,”文生這孩子根骨不錯,我原打算等他五歲時收他為徒的。“
“季叔……”
“三丫頭,這段日子難為你了,我今天就把他帶走,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不久後房門被拉開,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爾後抱著弟弟的柳絲雨才出現。
當男人伸手接孩子的時候,她卻突然縮回了手,“季叔,我想起還有件事沒辦,明晚你再來帶他走好不好?”
男人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也好。”
望著男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柳絲雨的神色突然變得很古怪,雙手緊緊的摟著懷中熟睡的幼弟,好似生怕他會突然不見一般。
“捨不得他嗎?”
她有些訝異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卓飛揚。
“既然捨不得,為什麼不跟他一起走?”
她默默的轉身入房,將幼弟重新放置在床上,替他蓋好薄被,然後走出房間。
“王爺幾時來的?”
“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遙望著夜空,在片刻的沉默之後,她緩緩的開口,“他被尚家收買了。”
卓飛揚挑眉。
“他是先父的好友,為人小有缺陷。”
“什麼樣的缺陷?”他對這個感興趣。
“好色。”她眼睫低垂,“他身上有很濃的脂粉味,這不像一個剛由遠方風塵僕僕趕回京城的人。”
“你很小心。”
“而且他太急於帶走文生了,忽略了很多原本應該注意的事情。”
“他應該帶你一起走才對。”
她無言的點頭。
“或許尚家放棄了你,認為殺了柳文生,柳家就算斬草除根了。”他猜測道。
“不,尚家只需要他帶走文生而已。”這是她的答案。“因為他們已經用名伶跟你交換我了。”
“有道理。”他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打量著她柔和的側臉,“你告訴我這麼多,想得到什麼幫助?”
“不要讓人把文生帶走。”
“我又為什麼要幫你?”
“我們姐弟任何一個死在瑞王府,只怕對王爺的能力都是一種汙辱,不是嗎?”
他看著她,她鎮定的回視。
良久,他愉悅的笑起來,“我喜歡聰明的女人。”
同樣寧靜的夜月,同樣的樹下,銀色的月光與鮮紅的血形成鮮明的對比。
直到侍衛將屍體抬走,她才有些僵硬的轉身,“為什麼?”
他臉上的笑一貫的輕佻無謂,“這不是你要求的嗎?”
不,她沒有要求他殺人。
“不讓他強行帶走柳文生,這是最有效最徹底的辦法。”
是嗎?這就是他對她的理解?好色不是十惡不赦之罪,而且人哪有不自私的?她並沒有怪季叔,更沒想過要害他死於非命。
“謝謝。”她垂下頭說道。人已經死了,不管她心裡怎麼想,這句“謝謝”都應該送給眼前這個透著危險與冷酷的男人。
驀地,她的下巴被捏住,卓飛揚透著寒意的眸子盯著她,聲音有些沙啞,也含著隱隱的危險,“現在才想跟我劃清界線,會不會已經太晚了?”
“王爺多心了。”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在那殘忍又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