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妮想起聚餐時做的是地球菜,登時深感冬明被姜靈化了,姜靈卻沒被冬明化……不由就來了一句:“怎麼玩這個?”
“那你說玩什麼?”
“當然是洽帕奇了!”伊古拉最常見的遊戲。
冬明就“哦”了一聲,止步問唐妮:“那個東西你喜歡?”
唐妮一梗脖子:“當然,能不喜歡嗎!”
“怎麼做?”
唐妮一怔:“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會玩。”
冬明搖搖頭,就走了過去——他至少知道洽帕奇需要與每個人自己的手形大小、動作習慣吻合,所以大都是自己做的。餘下的則是父母給孩子做。
唐妮勉強承認:“好吧,我就玩過那麼幾次。你又不是不知道,訓練那麼緊,哪來的閒心!”
冬明點點頭沒說什麼,把棋盤放在了跑道邊兩寸厚的軟木臺上:那是姜靈與周信光做柔韌用的。柔韌放在熱身後,分別是訓練的最前兩個專案,這會兒早已經完成了。所以餘下來的時間,這裡可以當棋室。
唐妮頓了頓,跟了過去,蹲下身問:“這個怎麼玩?”
冬明看了她一眼,在棋盤一邊坐下來:“很簡單的,你試試好了。”
於是唐妮與冬明面對面盤坐下來,冬明簡短的解說之後,他們開始下五子棋……沒辦法,他們出不了洞,活動空間不夠,正常訓練做不了,只能熱個身,看看資料,然後消磨消磨時光,等待天氣好轉。
這也算是個天然假期,是訓練需要的,畢竟“一張一弛文武之道”,所以他們沒有大動干戈。否則早幾個月,微型機甲就該修築地下練功室了。
……
“十三秒零四!”姜靈報出最後一個成績,“挺不錯了。”
周信光走回來,一路抖腿放鬆,而後也懶得抬腳,一屁股坐在了最低的臺階上,看看冬明與唐妮,轉而瞧姜靈,結果卻訝然發現姜靈的目光落在洞口外,神情裡平靜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凝重?
“你在看什麼?”
姜靈轉回目光,搖搖頭:“這雪越下越大了。”
周信光一擺手:“管它做什麼,反正這裡面什麼都有,還暖和。”
姜靈點頭:“那是。”說著瞧瞧了冬明與唐妮,附近周信光耳邊,壓低聲音道:“你發現沒,他們看上去很對稱——明明是一男一女,長得也不一樣,瞧著卻讓人覺得一模一樣。”
周信光頷首同意,忽然覺得太嚴肅,同樣小小聲回道:“哎呀,那就是傳說中的氣質啊氣質!他們都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唄。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唐妮難得這樣。”
姜靈莞爾,取笑道:“你就這麼留心她?”
周信光大大嘆了一口氣:“真是的,你就不能純潔一點!智者見智,俗者見俗!”
姜靈好笑,當即投降。其實她也明白,論年齡,周信光差不多是唐妮的一半;可論閱歷,周信光不比唐妮少。營地那個環境裡,壓力固然大,人際之間卻很單純;而周信光身份微妙,父親那邊整個家族自他出生後,又一直是越來越顯赫,所以他自幼見到的人情世故,即使不能算多,也少不了。
當下周信光休息,姜靈往身後的門上一倚,養神。她沒有出聲,更沒有起身,只是靜靜看著,凝神聽著——聽她的白海螺。塞在揹包最底下、還沒拿出來過的白海螺。
與前幾次的低響不同,這一回,那嗚嗚螺鳴彷彿漲潮一般,渾厚低沉,綿延不絕。
姜靈聽得出神。
不過有人不讓姜靈安寧……
……
兩個下棋的那邊,唐妮贏了一大把的黑子。她起先還得意,漸漸開始無趣了,最後忍不住微微惱火道:“你真會玩嗎?”
冬明掀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