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正好有一朵粉白花瓣的西府海棠花落在了他的耳旁柔軟的髮梢上,豔麗的花朵將他精緻的五官又平添了幾分顏色。
戲文裡說玄宗陪楊貴妃遊園賞春,見西府海棠嬌美絢麗的盛開著,玄宗摘花獻美人,讚譽貴妃就像這海棠花一樣美豔,如今看這花海之下一身紅衫的二月紅,美人勝景,也不過如此吧。
二月紅在院子裡悠閒的閒逛,偌大的院子除了下人和管家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平日裡連陪他聊兩句的人都沒了,說起來也是他自找的,丫頭去了一年了,陳皮也被他趕走有一年了,其實這一年裡也有不少待嫁閨中的少女傾心於他,可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早就隨丫頭一起埋了就別再糟蹋這些好女孩了。
走著走著二月紅猛的停在了一間屋子前,這是陳皮之前住的屋子,說起來這件屋子還是自己為他挑的,這間屋子在後院算是偏僻的但窗子後頭有一棵有些年份的玉蘭花,春日裡大朵大朵白色的花苞在枝頭盛開,花香四溢。其實當初二月紅也挺喜歡玉蘭的,可沒想到陳皮不能聞花香每次進屋子都是噴嚏不停,二月紅只好將玉蘭移走換了一棵垂絲海棠,古人都嘆人間有三恨,一恨鯽魚有刺,二恨海棠無香,三恨{紅樓}未完。到了陳皮這兒海棠無香到成了幸事,二月紅不禁莞爾。
屋子裡被打掃的很乾淨,其實二月紅搬出了自己的屋子,是覺得睹物思人,但一直讓人將自己原來的屋子的屋子打掃的很乾淨,可陳皮的屋子二月紅什麼都沒說管家還是讓人隔三差五的打掃一遍,陳皮的屋子一眼就看的完,一張床臨窗的桌子還有牆角的衣櫃,只是許久沒人住有些清冷。
二月紅走到窗邊將窗子開啟,微風捲著春意就湧了進來,一簇一簇粉色有著細長花梗的海棠花正開的熱鬧,二月紅伸手輕輕撫了撫花朵,眼中有些恍惚。
細想這些年來,陳皮雖然對他人殘忍狠辣。待自己到是真的從心底裡敬重,唉,人生百態本就炎涼,他二月紅何德何能得到了這麼多的人真心以待。原來不知不覺間陳皮早已一點點的闖進了他的心扉,若說丫頭是他一生最愛的女人,那麼陳皮也算是他一生難以忘記的重要的人。
☆、第 8 章
凜冽的寒風捲起鹽粒一般的大雪,打在身上一陣陣的疼,陳皮裹緊了身上的水貂大衣接過身後小豆子遞來的燒刀子狠狠灌了一口,湘西的深冬冷的哈口氣都能結冰渣子。烈酒緩緩流淌在身體裡總算有了絲暖意,陳皮艱難的走在一尺深的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了片樺木林,光禿禿的林子裡只有陳皮和他身後跟著的四人踩出了一串腳印。
走了有近一個時辰,在刺眼的白雪裡出現了一群身著苗裝正奮力挖土的壯士,領頭的是個黝黑壯實的男人叫怒雄,他聽手下人說陳皮來了,忙抹了把額頭上細密的汗漬,從已經深有數丈的大土坑裡爬上來,有些不耐煩的用蹩腳的漢語衝陳皮喊道,“你說這下面有寶貝,我的人都挖了半天了除了土什麼都沒有啊?”
被怒雄一通大吼,陳皮目光冷上了幾分卻沒說什麼,他身後的小豆子立刻機靈的走上前也不客氣的衝怒雄喊道,“我師父說了這下頭有寶貝就一定有,你個外門漢裝什麼大尾巴狼?”
雖然怒雄沒聽懂小豆子最後一句話,但他在湘西連雲寨也是個呼風喚雨的山大王,什麼時候被個不到二十的毛頭小子頂撞過,面目猙獰的就要打架。
這時一直懶懶的在一旁看戲妖媚的苗族女人走了過來,一身華麗的銀飾走一步就“叮鈴,叮鈴。。”響幾聲,她嫩蔥似的素手輕掩烈火一般的紅唇,“咯咯。。”柔媚清脆的笑了起來。
“雖然娜依沒出過湘西但湘西畢竟也屬於湖南,老九門的鼎鼎大名還是聽過的,四爺能這麼年輕就坐上了平三門之首,娜依是相信四爺的。”說罷,又撒嬌似的衝身旁的怒雄嬌嗔道,“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