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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聽著坐在長椅上老人們的議論紛紛。從住進羅澤的家那天開始,她一直留意著這片建築。它的存在彷彿與夢魘中的場景無時無刻不在緊緊相連,似乎與她息息相關,卻又讓她理不清半分思緒。
最後是在無名的拉扯下,紀小蓓才將目光收回,匆匆離去。
她並不知道會在“糖豆”服裝店遇見唐玲。那時的唐玲正坐在櫃檯邊的凳子上,挑著眉看著她。她不喜歡被人這麼上下打量,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於是只得尷尬地笑了笑,說:“你好,我來拿上次預訂的衣服。”
“紀小蓓?”唐玲不確定地念著這個名字。
“嗯,你是在叫我麼?”紀小蓓聽到自己的名字後,慣性地詢問。
“我在叫你嗎?你叫紀小蓓?!”唐玲突地起身,走到她的跟前,繼續說,“要不是我看到收據單上你的名字,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有問題麼?”紀小蓓狐疑地問。
“當然。五年了。你還藏得真深啊!”唐玲咬牙切齒地說。
“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你的話。”紀小蓓刻意不想去回憶以前的事情,現在的生活已讓她心滿意足了,她轉移話題說,“你是老闆對吧,我今天來是拿衣服的。”
“衣服麼?”唐玲朝櫃檯走去,不消一會,就拿出了那件衣服。“我現在改變了主意,不賣。”唐玲說。
“為什麼?”紀小蓓問。
“寧願把它撕碎,也不會將它賣給你。因為‘紀小蓓’這個人,與我為敵。”唐玲邊說,邊拿起剪刀,“咔嚓”幾下,一件完好的衣服便四分五裂了。
一夢三生,半夏花開(3)
在紀小蓓眼裡,唐玲的行為無一不透露晦氣。衣服不賣就不賣,有這麼蠻橫無理嗎?紀小蓓二話不說,衝著她的面撕掉手中的收據單,“這衣服我不要了,錢我也不要了,真是晦氣!”說完揚手一揮,碎紙灑落滿地,驚得唐玲睖睜著眼直盯盯地看她。
倘若有些東西理所當然的蕩然無存,那倒是沒什麼好惦念的。當紀小蓓走在路上,滿腦海便是唐玲那幅可惡的模樣,以及被自己親手銷燬的訂金收據單,心中難免會有不甘。這個女子,她記住了,唐玲,唐玲!
紀小蓓走後沒幾分鐘,一個男子推開玻璃門走進“糖豆”服裝店。“是你?!”正怒不可遏的唐玲雙手交叉著,抬眼就看見迎面而來的暮城。啊?就是上次那個粉絲,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呢?難道是跟蹤她?
“嗨——”他衝她笑著,笑得滿臉燦爛。
“你怎麼在這?!”唐玲起身,朝他走去,高跟鞋與地板碰撞的聲音,猶如被敲響的鐘鼓發出的“咚咚”聲,格外刺耳。
“我家就在附近啊,這不,來逛逛商店,沒想到就看到你了,瞧,我們真是有緣呢!”
“誰跟你有緣啊!真是的。”唐玲正在氣頭上,不經腦袋隨口就這麼一回。
“你是這裡的老闆啊,看起來還不錯的。”暮城轉移話題,餘光瞥到滿地的碎紙,“你店裡的服務員呢?我來幫你清理掉吧!”
“啊?”她處於驚愕狀態,“掃帚在那裡。”說完,突然想到什麼,立即喚住他,“暮城,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暮城放下手中的掃帚,滿臉疑惑地看著她。在她並未留意自己的剎那,殊不知,他的眼裡流轉著洞悉的目光。
“幫我送一件衣服。”
“什麼衣服?”
“是小孩子穿的。”
“為什麼不讓孩子的家長來拿呢?”
“孩子的家長有事,不能親自來拿,所以麻煩你幫我送一下,萬分感謝!”她已經稀裡糊塗了,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她想倘若紀小蓓真的不要訂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