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說:“我現在不想親自動手,你自行了斷吧。”
自行了斷。
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就是容梟對待敵人時一貫的處事作風。
“你……你不要逼我!”衛銘的語氣,忽然變的陰冷了幾分,就連眼神,也開始變得沒有最初的卑微。
那種身處地獄邊緣的感覺,讓他生不如死,如若不能尋得一絲生路,那麼大不了,他們就同歸於盡!
生死無畏,現在的他,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呵……”站在窗邊的男人笑的愈發邪魅,對這種威脅壓根沒有絲毫在意。
他太瞭解這種被人逼迫至生死邊緣的人的心情了,慌亂會在不自覺中產生,而一旦有了慌亂的源頭,便會失去理智。
沒有了理智的人,除了等死,還能做出什麼樣的反抗?
“逼你?”男人反問一句,唇角勾起的弧度不減,只是陰冷的眸子卻愈發深沉,“怎麼,到了現在,還想反抗?”
“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是讓你放我一條生路!”衛銘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似乎是想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失控的朝著他大喊,“我什麼也不要,只想活下去,你放過我,只要你肯放我一條生路……”
銀白色的刀刃,在空氣中泛出冰冷刺目的光,帶著致命的危險。
“如果我不同意呢?”容梟漠漠的發問,聲音突然帶上了一股邪獰,還夾雜著一絲戲謔之意,“你還想殺了我?”
“如果你不肯放過我,那我們就……同歸於盡!”
最後四個字,衛銘說的堅定而不移。
沒有辦法,他已經被逼的失去了所有的退路。
對,這是下下策,但,對於目前來說,也絕對是上上之策。
“就憑你,也想殺了我,”男人繼續漫不經心的揶揄,眸底卻再沒有絲毫笑意,冰冷的駭人,“不覺得好笑,嗯?”
“……”衛銘不出聲,也不知道該以何語言回應。
“衛銘。”他叫他的名字,磁性的嗓音溫柔到了極致,比水還要柔上三分,“原來,你真的不瞭解我。”
如果瞭解,那麼必然不會做此舉動。
“我只要活著,僅此而已!”衛銘激動的吼道。
事到如今,他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求,他只要活下去……
程晟站在一旁,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場好戲。
像個旁觀者一樣,隔岸觀火,並沒有要插手其中的打算。
不是不幫忙,而是沒有那個幫忙的必要,如果容梟連這麼點小事都解決不了的話,那麼在與敵人對峙的時候,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動手吧。”他妖冶的笑,嗓音如絲綢般華貴,帶著迷人的危險,整個人就好像是宇宙盡頭的黑洞一般,深不可測,令人琢磨不透。
終於被逼到了生命最後的底線,衛銘著了魔一樣,毫不猶豫的斬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撲過去,利刃直指他喉間。
那種狠絕不留餘地的氣勢,見血封喉。
他是個私家偵探,但跟陳叔有過幾分交情,勉勉強強的,也能算得上是個殺手。
衛銘的身影快如閃電,直接從中間這一段路程中飛過,匕首對準了容梟的喉嚨,試圖作最後的魚死網破。
“看在陳叔的份上,我是打算放你一條生路的……””專屬於男人磁性的嗓音帶著不可名狀的低沉之意,冷硬絕情,他嘆息般低語,“可是,你卻親手捨棄了這個唯一的機會……”
那副嗓音,明明是那般華麗,可是衛銘卻還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絲殺氣。
“砰——”
緊接著,便響起了這樣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