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一夜煎熬, 厲寒雪不但沒有平靜,反而更加焦躁。
但沒有人能看出來, 所有人都只看到他滿臉冷淡,聽到他語音如往日一樣冰冷。
之前先一步趕來的厲家隱形孕體狩獵隊隊長也前來和厲寒雪見面。
「你們發現了什麼,說。」厲寒雪坐在車上冷冷問。
狩獵隊長不敢怠慢, 恭敬地說道:「我們接到指令後,用最快速度出發,於兩天前跟隨物資隊到達英雄鎮附近,我們擔心打草驚蛇,就沒有進鎮,按照指令在附近紮營等待捕獵時機。但這兩天我們一直在觀察那個大荒村和那個叫陶顓的村長。」
狩獵隊長看這位少主看著窗外,心想怎麼就驚動了這位?難道那個陶顓真的是隱形孕體?還是和那個任老大有關?
狩獵隊長舔了舔嘴唇,繼續道:「陶顓有三個孩子,一個四歲左右,兩個兩歲左右。兩個小的據說是異卵雙胞胎。三個孩子據說都是英雄鎮房家後代。」
「姓房?房什麼?」厲寒雪突然問。
狩獵隊長腦中記得所有資料,立即回答:「房好運,房好運的妻子叫李芸。陶顓在英雄鎮墓地給他們立了墓碑。」
厲寒雪只覺得這兩個名字聽起來有點熟悉,當年他讓人定期交小非在苦力營的日常報告上來,其中好像就提到了這麼一對夫婦,說是和小非走得很近。
厲寒雪開啟電腦,調出當年的報告,一邊翻看,一邊道:「繼續。」
狩獵隊長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副官,可惜什麼都沒看出來:「那個任老大不在村中,我們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大荒村整體人口很少,那個叫陶顓的青年據我們觀察,很可能當過兵,他的言行舉止沒有刻意隱藏,能看出很明顯的軍人痕跡。」
「除了那三個孩子,還有誰和他住在一起?」厲寒雪打斷他問。
狩獵隊長搖頭,「我們無法就近觀察,那個村子有一支全副武裝的戰隊,那支戰隊的人警覺性非常高,我們的人稍微靠近就被他們發現,被他們追出很遠才利用詭族擺脫。」
厲寒雪突然再次翻出那三張照片,當他看到那個和小非說話的全副武裝男子,終於認出了這人。
這不是任家太子爺身邊的第一助手嗎?他記得對方好像姓李?
越來越多的證據說明他的小非和任家太子爺關係匪淺,這讓厲寒雪感到渾身都火燒火燎地難受。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又仔細去看當年的苦力營報告。
一份報告上提到房好運夫妻生了三個孩子,李芸在生雙胞胎時還難產了,在屋中躺了大半個月。房好運不得不為妻子做雙份工。
而小非則在李芸難產前後也生了一場病,也有好幾天沒能做工。
為此管事還要找他麻煩,被陳留白等人擋住。最後陳留白和李奕等人都負擔了原本雙倍的工作量。
厲寒雪的手指宛如痙攣一般抽搐了一下,當時他看到這段,只覺得管事可恨,但因為小非一直不肯見他不肯和他低頭,他就沒有調換管事,更沒有打招呼說讓人照顧他。
現在……他再看這段,只覺得臉上熱辣辣的疼,心裡更疼得抽抽。
他當時怎麼就忍心?!
在他印象中就沒有生過病的小非,在那個地方竟被磨出了病,那裡的環境得多糟糕、乾的活得多苦多累?
而事後那個管事為了出一口氣,也可能是為了教訓經常和他硬鋼的小非,還在小非病癒的第一天就給他安排了雙倍工作量,那可是開礦!
厲寒雪想,如果不是那個管事已經查明死在了那場暴動中,他大概會把人抽筋扒皮再送到厲家最黑暗的研究所當實驗體吧。
大荒村終於到了。
到後來,厲寒雪已經聽不到狩獵隊長在跟他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