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削瘦的隨從也不拔刀還手,身形微徽晃動,輕描淡寫般的將對方攻勢一一閃過。
“八嘎壓路!”光頭倭人突然間拔刀出鞘,刀光一閃,血光迸濺濺,朝天辮一顆大好頭顱便飛上半空,伴隨一篷血雨四濺開來,無頭屍身緩緩摔倒在地上。周圍所有人都看得呆住了。
光頭倭人若無其事甩甩侯刀上的血珠,回刀入鞘,道:“不遵主公軍令的人,就是這個下場。”周圍人禁若寒蟬。
蕭若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下敏銳地感覺到這事兒有點不大對勁,可具體哪裡不對勁。他一時又說不上來。
牢內眾人正魚貫往外走,門口處卻發生了一陣擁擠,有人厲聲喝道:“讓開!讓開!通通讓開!夫人來了。”
眾人一聽見“夫人來了”四宇,倭人嘩啦啦全部跪在地上,上半身緊緊貼著地面。不敢抬頭;高麗人也躬身深深作揖為禮,沒一個人妄動。
蕭若此時是高麗士兵裝束,便也跟著躬身作揖,心念閃電般急轉:“夫人,哪個夫人?倭人一齊跪拜。而高麗士兵卻只是作揖,顯然不是高麗那金姓老將的夫人,難道……難道是扶桑島津家家主島津秀九的夫人?——也就走那個出自扶桑名門北條家、號稱扶桑第一美女的北條小姐?”
只聽得“嗒嗒嗒”的踏踏米聲連響,幾個侍從女官擁簇著一個身著華麗和服地麗人進來。這麗人頭上戴著一頂斗笠,斗笠邊緣黑紗垂下,遮住了面目,她身量雖稍矮,但身姿纖柔曼妙。極為動人,尤其是腳穿不會變曲的木製踏踏米一路走來,挺翹的香臀不住扭扭擺擺,當真是美不勝收,妖婉絕世。
不過可惜沒什麼人看見這番美景,周圍扶桑人自然不敢起身,高麗人也不敢拾頭直視。只有蕭若一人在旁偷偷窺視。
“夫……夫人,公主剛傳下命令,大戰在即,任何人不得再來這裡。”光頭倭人跪著期期艾艾道。
北條夫人身旁一個女官尖聲叱道:“混帳!我們夫人是任何人麼?”光頭倭人便不敢再吱聲了。
北條夫人也不讓他們起來,眼角都懶得掃這些臭男人一下,簡直就像只高傲的天鵝,自顧自踏著細碎的腳步,扭扭擺擺走向左右兩排牢房,一間間地朝裡看,似乎在挑選個中意的姑娘。
蕭若看著又是一奇。心說:“她自己明明是個女人,挑姑娘幹麼?難不成是個變態啊!”他想到“變態”二宇,不自覺的嘴角上彎,暗自發笑。
北條夫人好像忽有所覺,停下腳步。轉頭向蕭若望將過來。
蕭若大吃一驚,不動聲色的微微低頭,不敢再著。
卻不知蕭若本身俊雅高挑,在天朝漢人當中都算高的,一到了較矮地倭人高麗人當中,就正如鶴立雞群一般。甚是顯眼。北條夫人原本沒有注意這些底層士兵,這時一見,便盯上了他,像對他有興趣似的“嗒嗒嗒”走將過來。
蕭若一顆心緊張得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要是在這裡被識破身份,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他雖驚不亂,渾身上下一動也不動。北條夫人走到面前,他忽覺一陣奇特的香味沁入鼻端,他的視線下垂,正好看見北條夫人踏踏米上一雙小巧纖美的玉足,極為可人,他心驚之餘又覺一陣難以言喻的刺激。
北條夫人來到他身前,就近打量了他一回,一隻玉手朝外微微一擺,道:“你們都退下。”她嗓音嬌甜婉轉,嚦嚦請脆,顯然年歲甚輕。
所有倭人高麗人便一齊躬著身子倒退,一直退了出去,北條夫人的侍從也一併離開,轉眼間,牢獄內只剩了蕭若一個男人。
“你別怕,抬起頭來。”北條夫人柔聲說道,語氣裡透著股予膩人的味道。
蕭若肚中閃過一個大膽地念頭,是否趁機劫持這北條夫人為人質?此念一閃即過,他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眼下形勢未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