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以為,是那行者乎?”
少年道:“吾不敢妄言。”
“年時啊,吾六十年前便已知天命,自知壽盡之時就在十年之後,如今天機混亂,大劫將至,這個時間很可能還要提前一些。”
“缺了我,道祖又不要臉的出手,你們誰能擋他?”
少年道:“吾可拼死一試。”
“伱可拼死,但你死了之後,誰又能對付的了道教的垂天真人?”
少年沉默了。
聖人歸天后,浩然氣會變得難養是肯定的,教中高手一定會變少,但佛道兩教有重生之法,高手的數量始終恆定在某一個範圍內。
可以預見的是,十年之後儒教一定會衰微,被迫退出三教爭流的舞臺。
老者嘆了一聲:“我不言再生之術,不傳復活之法,你們可怨我?”
“吾等不怨,儒生千萬,若吾永居上位,下面只會是一潭死水。道佛都求永存,但讀書需要一代代的新東西。”
“書是人道之薪,如果有哪一天,書本成了一成不變的東西,人道的薪火必將熄滅,無邊的黑暗必將降臨於那個時代。”
“善也!”老者欣慰的一笑。
“我若是活上三百歲,能帶給這個世間新風采的時間不過一百年,餘下的兩百年便只剩下腐朽。”
“他人都做的事,我們不做,儘管會使自身處於危險或不利的地位,但心中不會產生絲毫的憤懣或嫉恨,便是君子。”
“謹遵老師教誨。”少年恭敬一禮。
“年時,行者在絮蠶山一戰殺了‘拜謁’他們,你可恨他?”
“恨。”
“想要殺他?”
少年搖搖頭:“若是戰場遇到,再了結恩怨。”
“年時,記住了……你可以殺他,但垂天真人如果要殺他,你得攔著。”
“同樣……我可以殺他,但道祖如果要出手,我也得攔著。”
行者活著,便有可能壞了佛門和道教的“輪迴”大計,讓他們的高手越來越少,保證儒教的領先地位。
但如果一心保他,儒教就很難給絮蠶山死去的聖君一個交代。
這本是很矛盾的一件事,但在儒聖的嘴裡,又是那麼的清晰。
該殺殺,該救救。
一枚押印從山海境飛出,在參商兩儀劍落地之前,攔住了這一擊。
“儒聖,爾要試試我寶劍是否鋒利嗎?”一道漠然之聲響起。
“我劍也未嘗不利。”
儒聖的押印以燕谿石城為鋒,齊岱為鍔;包以四夷,裹以四時;制以五行,論以刑德;上決浮雲,下絕地紀,鑄成天子之劍,與道祖爭鋒。
同時,在九十六聖君中排行第五的廣財聖君正在奔赴嘉禾關,領了聖人之命,要給行者一個教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