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佳麗點點頭,她是相信瑞特的能力的。
走出了塔拉,斯佳麗努力讓自己放輕鬆一點,“瞧這裡的田地,那時候有一半左右都是我自己播種除草的。”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了很多戰爭時候的苦日子。一直走到河邊。
“那時候還真是難過啊。”斯佳麗感慨,拽著手邊的藤葉,扔到河中。
“都一樣,”瑞特說,“我在富蘭克林的雪地裡光著腳戰鬥過,還患過最最厲害的瘧疾,我吃過的苦你是聞所未聞的。我曾經非常慚愧於我最後的那段瘋狂。我想起當初參軍,穿上亮晃晃的靴子,雪白的亞麻布制服,身邊只掛著兩支決鬥手槍。我還想起靴子穿破了光著腳板在寒風凜冽的雪地裡走幾十英里路,身上沒穿大衣,肚裡空空如也;我現在不懂,當初我怎麼沒有逃跑呢?當初全憑一種非常純潔的狂熱,但是這種狂熱確實存在於人們的血液中,南方人永遠也無法容忍自己事業的失敗。”
“畢竟是南方人。”斯佳麗說。
“是啊,畢竟是南方人,骨子裡去不掉的。”瑞特說,“我現在非常感慨,幸好我曾有過這一段經歷,這對我將來要乾的事情有力得多。”
“你要做什麼?”
“改善我們兩個的社會地位啊,恩,不得不說,斯佳麗這一年你做的比我好得多。”瑞特說,“起碼,大家都覺得你配不上我,而不是我們兩個都是一路人。哦,雖然我們兩個的本質是一樣的。”
“你想通了?”斯佳麗說,其實瑞特要融入南方人不需要做得太多,他以前做一個突破封鎖線的英雄的時候,只需要管住他的嘴就能獲得別人的尊重,但是現在,他的名聲可太差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選擇這樣做。
瑞特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韋爾克斯太太啊,她為我們兩個做的事情,我實在有些無地自容了,哦,斯佳麗,她同時還讓我想到了我的母親,或許我們這次的蜜月會加一個地方,就是我的家了,你願意去嗎?”
“那是自然。”
瑞特嘆了一口氣,“你答應得太快了,要知道,在查爾斯頓我記不得什麼時候那位老先生對我沒有不滿意過,我太像他自己的父親了。而他從心底裡對他父親不滿,我年紀漸漸大起來,他對我的不滿乾脆變成討厭,我承認,我也沒有幹什麼要改變他對我的態度,我父親要我乾的一切都是叫人膩煩的事情,最後,他把我攆到社會上去,我身上沒有一個子兒,也沒有一技之長,什麼也幹不了,只能當個查爾斯頓紳士中高明的手槍手和呱呱叫的撲克賭徒,在他看來,我沒有捱餓,反而巧妙地利用我玩撲克的本事,靠賭博過著豪華的生活,是對他個人的當眾侮辱,他認為巴特勒家的人去當賭徒,是一種不可容忍的侮辱,我第一次回家,他不許我媽見我,整個戰爭期間,我在查爾斯頓城外釀私酒,媽只得撒謊隱瞞,溜出來看我,自然,這不會增加我對他的愛。”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反說也是一樣的道理,就算瑞特這樣讓南方人恨得牙癢癢的惡棍,也有自己的黑歷史。“那你媽媽也很愛你。”
“是的,她很像韋爾克斯太太,所以我一直很尊重她,她不僅僅是亞特蘭大的化身,還有一個私心,就是因為她很像我的母親。”
斯佳麗微笑著說,“其實我想說玫蘭妮有一部分氣質也很像我母親,雖然看起來羸弱,身體卻又巨大的能量。”
“也許看到你就知道了。”瑞特雙手插兜,表情淡淡的,“我想讓你見見我的母親。在戰爭期間,我寄錢給媽,可是父親把錢退了回來,骯髒的錢。你瞧,有幾回,我到查爾斯頓去,偷偷地把錢給我妹妹、可父親總是能發現,對她大發脾氣,罵得她簡直不想活下去,可憐的姑娘。錢呢,還是退給了我。我不知道,她們怎麼過日子的。不,我確實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