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深紅的火焰。
他來的太晚了。
那綠色的光束逐漸變弱並一閃而逝;現在就只剩下了紫色和紅色的閃光。
當他發動反重力推進器,沿著辦公大樓的壁面將穿梭機向上升起,並迎著紊不斷從身邊襲來的紊亂氣流將穿梭機左右搖擺著停靠在帕爾帕庭私人辦公室的窗外。一跳閃電從天而降,霹中了距離他僅僅一公里處共和國五百號建築的頂尖,而從帕爾帕庭視窗反射過來的光芒使得他眼前一片炫目的煞白;他用力地擠了擠雙眼,並失望地用雙手拍打著自己的雙眼以恢復視力。
當他眼中單色的閃光緩慢地逝去時,他眼前所聚焦起來景象的是在帕爾帕庭私人辦公室中東倒西歪的幾具屍體。
幾具身著傑岱長袍的屍體。
在帕爾帕庭的辦公桌上,面朝上地擺放著基特·費斯托的頭顱,頭上的觸鬚如同魷魚的觸手一般雜亂地散落在辦公桌的硬橡膠上。他那沒有眼瞼覆蓋的雙眼茫然地盯著天花板。安納金記得在吉奧諾西斯的鬥獸場時,他來來回回地從一波又一波的戰場機器人中毫不費力地用光劍為自己開路,而他嘴間一直掛著的那種溫和又詼諧的微笑,就彷彿那恐怖的戰鬥只不過是是一種友好的玩笑罷了。
而他被斬下的頭顱上,同樣戴著那種微笑。
也許他認為,死亡同樣是充滿樂趣的。
安納金忽地揮出自己藍色的光劍,將劍鋒劃過那扇窗戶,然後他縱身一躍,從間隙中飛入房間。他從那一堆屍體中翻滾而過,站起身後直接穿過一扇被破壞的門,沿著這間狹小私人辦公室的走廊疾馳而出,最終來到了那扇不斷閃爍著能量光束的門前。
安納金猛地剎車停下身來。
在那間銀河共和國最高議長的公共辦公室裡,最後一名傑岱大師正孤身和一塊不斷運動的黑影以劍相拼,進行著殊死的搏鬥。
梅斯·溫杜沉浸在瓦帕德劍式中,他以生命進行著這場搏鬥。
這甚至還不止是他的生命:每一次劍鋒的揮舞,以及每一記閃電般的掄擊,都是為了保衛*而發起的一次進攻,都是為了正義及和平,以及為了所有普通的生命能夠以自己的方式享有自己生活的權力。
他正在為自己所摯愛的共和國而戰鬥。
瓦帕德,光劍搏擊的第七種劍式,它的名字源自於那種薩拉品衛星上以致命危險而臭名昭著的原生掠食者:一隻瓦帕德會用它那令人目不暇接高速抽打的觸鬚襲擊它的獵物。絕大多數的瓦帕德至少擁有七支觸鬚。而對於它們而言,擁有多至十二支觸鬚也不是罕見的。一隻瓦帕德,只有在它死後,人們才能夠知道它到底有多少支觸鬚:它們的移動速度快到讓人根本無法計算其數量。基本上快到了讓所有生物都看不清的程度。
梅斯的劍亦是如此。
瓦帕德就像它的同名的掠食者一樣具有侵略性,一樣強大,但是它的力量卻源自於巨大的危險:沉浸在瓦帕德劍式中,就會開啟原本抑制住人內心黑暗的大門。要使用瓦帕德劍式,一名傑岱必須要讓自己享受戰鬥;他必須將自己完全投入到戰鬥的驚險中。投入到通往勝利的急流中。瓦帕德是一條通往貫穿黑暗面半影的軌跡。
梅斯溫杜創造了這種劍式,而且他也是唯一僅存的能夠運用這種劍式的傑岱大師。
這是瓦帕德劍式的最終測試。
安納金再一次地先眨了眨,接著又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也許他的雙眼依舊沒有完全從剛才的炫目的閃電中恢復過來——那位科朗的大師看起來就像是在須臾之間消逝了蹤影,又重新現身在別處,他的身影彷彿被一塊不斷增厚的黑色陰影給半壓制住了,而那塊黑影也拿著一條一米左右長的赤紅色棍棒不斷舞動著。梅斯則毫不留情地直直向前突進,將那塊黑影硬壓了回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