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少夫人快點躺下,先別起來……」
「你叫我……少夫人?」她想到對方剛才也是這麼喚著自己,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了,也明白這個稱謂是用在已婚婦人身上。
婢女疑惑地打量。「少夫人連這個都忘了嗎?」
「我……」原來自己已經嫁人了。
「少夫人還是躺著,大夫很快就來了。」婢女又說。
「大夫?」她有些莫名其妙。「我生病了嗎?」
見主子連這個都忘了,婢女更加驚疑不定。「不是生病,而是兩天前少夫人從孃家回來的途中,因為乘坐的馬車不巧遇上了大雷雨,出了一點意外,幸好只是受了點小傷。」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和手腳,確實有幾處擦傷,不過沒什麼大礙。「可是我……不記得發生過意外……」
婢女不禁張口結舌。「少夫人真的都不記得了?」
「我真的完全想不起來……」她搖著螓首,只好求助他人。「那麼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
「你是瞿家大少爺的正室,也是當今首輔之妻,誥封的一品夫人……」
這幾個被冠上的頭銜,對她來說卻不具任何意義,只想知道原本的自己到底是什麼人,或許能夠喚回那些失去的記憶。
「那麼我孃家姓什麼?還有……我的閨名?嫁進來多久了?」連自己是誰,又嫁給什麼人都不記得,心裡更是慌亂。
「少夫人孃家姓阮,閨名叫做湘裙,在十六歲那一年嫁給了大少爺,至今已經有七年了。」婢女盡力回答她。
「阮……湘裙……」她喃喃地念著。
「少夫人想起來了嗎?」
據說閨名喚作湘裙的她有些迷惘地搖了搖螓首。「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可是我的頭似乎沒有受傷……那麼又是為什麼……」
「等大夫來了,一定能找出病因的。」婢女只好這麼回道。
「也只能這樣了。」湘裙攢起兩條秀美的眉心,看來真的只好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大夫身上了。
見這位主子似乎真的忘記以前的事,婢女說起話來也更加小心,不敢跟過去一樣放肆,就怕又刺激到她,自己可擔待不起。
「少夫人想要喝水,還是吃點東西?」
聽到婢女這麼問,湘裙端詳著她的五官。「你叫什麼?是負責伺候我的嗎?」
「是,奴婢叫青兒,另一個叫做秀絹,因為在意外發生當時,她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少夫人,所以受了重傷,而且在昏迷之前,還用最後的力氣將少夫人拖到馬車外頭……」
「她傷得有多重?已經找大夫去看過了嗎?」湘裙沒想到有人代替自己受苦,急切地追問。
青兒怪異地瞅她一眼,發覺這位主子的性子和反應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以前的少夫人不是默默垂淚,就是心事重重,總是一個人呆坐在房內,很少會去注意身邊的人。
「秀絹頭上撞破了個洞,這會兒還昏迷不醒,另外當天負責駕駛馬車的阿良也摔斷了腿,大夫說得休息兩、三個月才會好,不過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青兒簡單地說明結果。
她不禁憂心忡忡地說:「居然會這麼嚴重,那麼一定要請大夫用最好的藥,讓他們快點好起來才行,這事兒得跟誰說?是……相公嗎?」
聽見她這麼問,青兒不禁有些訝然,因為意外發生之前的主子,可不敢自作主張,也不敢提出意見。
注意到對方異樣的眼光,湘裙直覺地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大少爺已經吩咐管事這麼辦了。」青兒確定失去記憶的少夫人連個性都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另外……因為馬車失控,還意外撞上了榮國公夫人乘坐的馬車,聽說也受了傷。」
湘裙一臉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