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安轉頭,嶽嘉明閉著眼睛,呼吸平靜悠長,他已經睡著了。
沈惟安碰了碰他的肩膀,低聲說:
「嶽嘉明,你那時候……真的有喜歡過我啊?」
作者有話說:
我是不是勞模?!
第77章 談戀愛的那種
沈惟安回國後,嶽嘉明在倫敦多留了一些時日,主要陪沈鳴玉,這傢伙雖然大大咧咧混不吝,然而父母驟然離世後,很是消沉了一陣子。
他跟父母的關係比沈惟安要親密,這種時刻也格外難熬,只是嶽嘉明自己也有工作在身,只能頻繁地往返於紐約和倫敦之間。
沈惟安應付月明集團那幫老股東非常吃力,他在集團那沒有任何根基,沈旌和羅瑛的嫡系現在都持觀望態度,一個不如意就會立馬倒戈,幾乎每一天的工作他都是咬牙硬撐。
何況隔行如隔山,從運動到快消,從倫敦到登虹,遊戲規則完全變了,他對國內市場不瞭解,人際網為零,身為董事長,推行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決議都舉步維艱。
工作上的事沈惟安習慣了跟嶽嘉明商量,不知道是第幾次影片電話後,嶽嘉明突然說:「這不是辦法,不如我也回來吧,做事更有效率。」
沈惟安有些難以置信,他覺得自己幾乎就要支撐不下去了,幾乎所有的精力都耗費在無窮無盡的人事鬥爭上,回國已經半年,關於集團的經營改進未見分毫成效,中途甚至想過,其實他也可以有其他選擇,比如找人收購集團,或是直接將他和沈鳴玉的股份出售,這家公司就再也不干他事。
原本就沒有多大感情,不是嗎,可是人就是這麼奇怪,如若父母安在,這家企業沈惟安打死也不會接手,哪怕父親要尋求繼承人,是給沈鳴玉也好,還是給外面隨便什麼職業經理人也好,沈惟安都全無所謂,可是他們不在了,沈旌和羅瑛一輩子就只做了這麼一件事,沈惟安沒法不要它,這筆遺產是他最大的桎梏。
嶽嘉明說出這話的那個晚上,沈惟安回國後第一次發自肺腑的感到了一絲輕鬆,有人要來跟他一起並肩揍傻逼了,嶽嘉明,果然這世上只有一個嶽嘉明。
也許是有了盼頭,也許回國半年來沈惟安終於摸清了國內商場上的許多暗地裡的門道,他在肅清整頓了一波集團內部的人事之後,經營管理終於開始有了些微的成效。
嶽嘉明回來的那天,沈惟安恨不得敲鑼打鼓地去接他,並且當天就給了他一個正式的「顧問」身份,這也是嶽嘉明想要的。
嶽嘉明最擅長從資料尤其財務報表中去判斷一家企業根本性的問題,這是他習慣了的投行做法,也是月明集團最欠缺的,長久以來陳腐的拉幫結派江湖式的管理,造成任何決議都習慣以「人」說了算,而不是「事情」本身說了算,嶽嘉明和沈惟安的配合,就像一個負責看診一個負責抓藥的兩個醫生,對月明集團痛下狠手,立竿見效。
嶽嘉明還建議他,國內市場盤根錯節的程度太深,沈惟安目前根基不穩的時候還不宜大動,但可以拓展海外市場,那些全新的市場可以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是他將來徹底改革國內市場的基石,所謂先打外部,而後包抄內環,不外如是。
沈惟安很認可這思路,這樣原本他在歐洲的許多資源都可以用得上,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功夫是白花的,到合適的時候,找到合適的途徑,都可以把他們連起來用上。
嶽嘉明回來以後,沈惟安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雖然他知道,嶽嘉明並不是回國長駐,他原本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就是個環球飛人,時不時就需要各地出差,但他已經儘量花最多的時間留在登虹,沈惟安都記在心裡。
他們一起住在沈家的半山老宅,嶽嘉明對這幢大房子也頗有感情,雖然他只來過一次,就像沈鳴玉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