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流轉。
與為仙時一模一樣的容顏……桑桑,你是怕你長成別的模樣,我會認不出你,找不到你嗎?
我願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我伸手撫上他的臉。
他忽而睜開眼,定定看著我。
這樣的良辰美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乾柴烈火的,最容易慾火焚身——我必須採取行動!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我曾為沉淵修了媚惑之術,未遂。如今再試試,不知管不管用。
我剛挑起眼角,天師道:“你壓到我的胳膊了,好痛。”
我“哦”了一聲,站起身。
——第二次作案,未遂。
“你看這麼晚了,回去睡覺吧。”空弦月很隨意地拿起九竅塔,把我收了進去。
……
一覺醒來,面前擱了一張兇狠的臉。
那是有多兇狠呢?基本上,小孩子和弱女子看了都會嚇哭。
而我自然不會嚇哭,但是小心肝還是撲通撲通跳。
那兇狠的壯漢聲如洪鐘:“憑什麼你睡木床,我們卻睡地板?!”
我“啊?”了一聲。
壯漢後面有嬌柔聲音響起:“哎呦!狄嚴你別那麼大聲,嚇到人家了啦~”
狄嚴壯漢眼裡泛起一抹溫柔,回頭對聲源處道:“是我不好,柳子乖乖。”
復又回頭對我吼道:“憑什麼?!”
我探頭看了看那個叫做柳子的,頓時渾身起雞皮疙瘩。
柳子是個瘦骨嶙峋的男人,穿著花衣裳,濃妝豔抹得像個老鴇。
空弦月這傢伙,盡關了些奇葩進來……除了我。
我想了想,忽而嚎啕大哭:“大哥啊。其實我、哎……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吶!”
那壯漢見狀,沒有再吼我:“怎麼?”
柳子也走上前來說話,水粉撲簌撲簌地掉:“妹子有什麼苦楚就說出來吧,我們倆口子替你撐腰!是不是那臭天屎欺負你了?!”
我吸進水粉,打了個噴嚏,復又抹了把心酸淚:“那天師實際上,是個淫賊!”
狄嚴目露兇光:“我就說嘛!他一個大男人,長成那副模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忍不住看了柳子一眼,才接道:“可不是!那日我正在河邊浣衣,遇見那無良天師。他、他他他……他覬覦我的美貌善良,就要把我強行擄去做妾。我寧死不屈,他一怒之下就把我關了進來。嗚嗚嗚……他現在還是在打我主意,自然不捨得讓我睡地上。”
狄嚴怒髮衝冠,一拳砸得地上凹下去一大塊:“豈有此理!這小淫賊!等我出去後,看我不滅了他!”
柳子則淚流滿面,臉上五顏六色跟調色盤似的。他抓起我的手摸著,道:“可憐的姑娘呦!”
狄嚴看柳子哭得厲害,便過來安慰他。
我私以為,他那不是憐香惜玉,他肯定也是受不了柳子那張哭泣的臉。
“妹子放心,今後我們仨相依為命,我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他們如是說道,我很是感動。
於是我掏出懷裡緊存的兩個硬邦邦的窩窩頭給他們:“這是我的全部口糧了。”
他們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
我以為他們是留給我吃。更是感動。
然後柳子徒手抓住嗡嗡飛過的蒼蠅,放進嘴裡嚼得津津有味。狄嚴從地上抓了只老鼠,一口下肚,打了個嗝道:
“那種東西有個屁嚼頭。”
我默默啃窩窩頭。
忽然一股力量將我攝出外界。
手裡還拿著半個窩窩頭,我興奮得兩眼發光:“月月!”
空弦月臉黑了一半,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