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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衣襬。

我羞澀起身,旁邊路過一個老婦,一步三回頭地拿眼瞄我們。

所在地是一條青石路,左邊是溪流,右邊是農舍,人煙稀少,很是落魄。

我怯怯地問道:“公子,這是何地?”

他看了我一眼:“這是鬼村,常年鬧鬼。”

我“啊”地叫了聲,抱著他的胳膊:“人家好怕怕~”

他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指:“你若是在塔裡時也是這樣的,我就沒興趣關你了。”

我愣了下,沒能理解他的話。

他抬腳就走,道:“不是說要日行一善麼?”

我小跑著跟上去道:“你們做天師的,是不是每到一處鬧鬼地方,就要燒著高香,拿著法器,翻著白眼嗡嗡嗡地念咒作法啊?”

他鄙夷道:“那是騙吃騙喝的江湖術士乾的事。”

我“哦”了聲,又問:“那這村裡是個什麼情況啊?”

他聞言停下腳步。

我們正走到一個路口,四周陰風陣陣,鬼氣森森,左右兩邊都是廢置無人的農舍。

只聽他聲音低低的,帶著點沙啞,很是好聽:“這裡三年前開始鬧鬼,有錢的,青壯的都搬了出去,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婦女孩子。”

“怎麼個鬧鬼法?”我問道。

他攤手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得打聽一下。”

行至一家有人煙的人家面前,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門突然“咿呀”一聲開了條縫,縫裡探出一張蒼老的臉。臉上千溝萬壑,雙眼大得跟銅鈴似的,佔去臉上三分之一的面積,佈滿血絲。

那臉狐疑地打量我們,我被她看得一身雞皮疙瘩起。

空弦月拱手,斯文有禮問道:“這位大娘,我們是外鄉人,路過此地。聽聞此地鬧鬼,心生好奇,想借宿幾日打聽打聽。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那人眼珠子轉了轉,有幾分狡黠,聲音像木凳摩擦地板一樣刺耳難聽:“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我正要告訴她我旁邊這位是天師,空弦月卻先一步開口:“我們是兄妹,此番是出來遊山玩水的。”

那人看了我們的衣著,笑了聲,笑得我毛骨悚然。空弦月仍是一臉謙和,淡定得很。

我很想跟他說咱們找別家吧,這老婆子有問題。

“嘿嘿,我看你們是情哥哥情妹妹私奔來的吧!”那人笑得有點猥瑣,終於把門完全開啟來。

老婆子拄著柺杖,一條腿膝蓋之下已然不見。

“進來吧。”老婆子說著,自己先轉身進屋。

空弦月道:“有勞了!”先我一步走了進去。

我站在門邊,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死氣,穿堂風吹得我的衣袖獵獵作響。我不禁皺眉,走了進去。

……

這是一間不小的院落,由正門進去,一條石板道鋪去,盡頭是客廳,道路兩邊雜草遍地,一片枯敗。一棵茂盛的榕樹於左,一棵枯死的桃樹於右。

老婆子徑自走入內院,走得又快又急,一點也不像缺了一條腿的人。

她將我們領進一間乾淨客房,道:“兩位先休息,晚飯做好了叫你們。”

說著,就走了。

空弦月忽然從身後環住我,叫了聲:“卿卿。”

我怔了會,看向紗窗上映著的人影,往他懷裡靠去,軟軟回道:“月郎。”

那人影頓了會,消失了。

空弦月猛地放開我,我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我深吸了口氣,道:“那老婆子怪怪的。”

空弦月徑自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她身上沒有妖氣。”

我看著他喝了茶水:“你也不怕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