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霧抬起頭看他,握著粉拳往人參胸膛上輕砸,道:“你說的是什麼話,分明是你深更半夜把我從房裡帶過來的,現下是想抵賴不成?”
人參很是莫名,待要張口說話,卻對上了紫霧媚惑的眸子,一雙清亮的眼漸漸變得迷亂起來,失了焦距。
紫霧直起上身,背對著我慢慢褪下外衫。凝脂般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月牙白,背上的肌骨精緻瑩潤。
寂寂黑夜裡人參的吞嚥聲清晰可辨。
聽那店小二的說詞,紫霧是妖無疑,還是隻精通媚術的妖。但是她看起來並非狐族。除了狐族,也就只有狸貓會用媚術了。
我喃喃念訣,手心升起一簇白光,疾若脫弦之箭,向紫煙襲去。
只聽見一聲淒厲的貓叫,紫煙的身上騰起一股紫色煙霧,一條長長的貓尾在煙霧中扭動著。
她猛地轉轉過頭來,頭上長出尖耳,表情猙獰:“又是你壞我好事!”
說罷就向我撲來。
我皺眉,手心又是一簇白光,向她襲去。她躲閃不及,當即被打回原形。
果然是隻紫色小狸貓。
“不自量力。”
她憤恨地剜了我一眼,忽而厲叫一聲,捲起黃沙向我襲來。
我下意識地用衣袖擋沙,這樣一來也擋住了視線,復放下時她已逃之夭夭。
轉頭看人參,已經被紫霧捲起的黃沙蓋得嚴嚴實實,只剩下沙面上一個隱約的人形輪廓。
暫且顧不得他了,先趕回客棧要緊。我隨手施了個結界,便遁地回客棧。
紫霧應是不敢回到客棧的,但我還是不放心。
走到第五印墨房前時,他正開了房門,站在結界邊緣,卻出不得,一臉著急。看見我來了,舒了口氣,臉色卻變得陰沉起來。
我撤了結界,問道:“你沒事吧?”雖然這話問了也是白問。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我沒事,但我現在沒工夫跟你閒聊,這客棧很有問題。”
“我知道。所以你就把我禁錮在這裡,像縮頭烏龜一般躲避著。然後自己一個人以身試險?”
我知他是生氣了,便放軟了語氣,道:“我是九百年的狐妖了,那些雕蟲小技哪裡傷得了……”
正說著,樓下卻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第五印墨耳朵倒是夠靈敏,也噤了聲。
我隱了身形下樓。
果然,那店小二和那算賬的見主子遲遲不歸,起疑了,躡手躡腳地想出去看看。
我疾走到他們面前,現出形來。
兩人驚得往後跳:“你你你……”
“我我我……”
“哼,早知你不簡單。”算賬的邊說著,邊伸手為刀,向我劈開。
我一個旋身,抓住他的胳膊一扭,“咔嚓”一聲,他的胳膊無力垂下。又伸手往他身上一點,算賬的當即動彈不得。再看他的手,哪裡有刀?分明是一具螃蟹鉗子。
身後一陣風動,我回手燃起一簇鬼火向身後撲去。
“啊——我的眼睛!”店小二大駭。
我側身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店小二,他捂著眼,頰上淌下兩行烏黑的膿水。我冷聲道:“你若不從實招來,我便叫你永遠說不來話!”
“廢話少說,要殺要剮儘管來!”算賬的吼道。
“呦,倒是把硬骨頭。待會用刑時,可別求饒。”我看了下樓來的第五印墨一眼,繼續道:“最近聽說一種新刑,有趣得很,說是要先把人的肚皮剖開來——這刀呢,要下得恰到好處,深一分不行,淺一分也不行,要剛好劃開肚皮,而不傷及內臟。然後,用燒紅的鐵棒,一邊把腸子慢慢的引出來,一邊把拉出來的腸子用三分火慢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