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寧咬著牙舉起了手槍就要開槍,卻被孫易一把壓了下去,“幹什麼,還要打你的救命恩人啊!”
“虎,虎,有老虎!”關寧急切地叫了起來。
“我走不動啦,咱們能不能走回去,全指望這傢伙呢!”孫易笑著道。
那隻東北虎奔到了孫易的跟前,把嘴裡那件殘破不堪的衣服一扔,一個縱身就向他撲了過來,孫易現在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了,被這七八百斤重的大老虎一撲,一下子就被撲翻在地。
這隻老虎發出嗓子裡頭髮出呼嚕嚕的聲音,尖利的牙齒向孫易的身上咬了下去,咬在衣服上一扯一拽,竟然把孫易這件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給拽了下來叼在嘴上不撕口。
“我擦,你也太直接了,好像給我留一件啊!”光著膀子孫易從老虎嘴上拽衣服,但是這隻老虎晃著腦袋不肯撕口,被孫易拽得急了,把腦袋向肚子底下一藏彎成了一個大毛球,就是不肯把衣服帶給孫易。
“還好只是上衣,你沒拽我褲子已經很給面子了!”孫易苦笑著接過關寧遞過來的一件衣服,他和曲小木都已經傻了,沒想到人跟一隻野生東北虎還可以這麼相處。
“兄弟,衣服你也拿了,幫我一個忙!”孫易把老虎腦袋從肚子底下拽出來不停地在它的眼前比劃著。
看著孫易和這隻老虎溝通了好半天,這隻老虎似乎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由著孫易把衣服系在它的脖子上,然後張嘴咬住了一根繩子,竟然在前頭幫著孫易拽爬犁。
一隻老虎有多大的力氣?肯定沒有牛馬有力氣,但是叼著一隻幾百斤重的獵物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有了一隻老虎幫著拽爬犁,孫易身上立刻就是一輕,揹著尼莎,虛虛地拽著爬犁繩子掌握好方向。
“這算怎麼回事?虎拉爬犁嗎?”關寧喃喃地自語著。
“你就知足吧,一般人想坐還坐不上呢!”孫易輕笑了一聲道。
有了這隻老虎的幫忙,孫易也輕鬆了不少,只是帶著三個人一路狂奔了兩天,孫易也達到了極限,最後他揹著尼莎幾乎整個人都要掛到那隻體形龐大的東北虎身上。
老虎的嘴裡咬著繩子也不舒服,不免把速度降了下來,而且它的事還多,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停下來,把脖子上的衣服放到嘴上叼著,然後腦袋在衣服裡頭蹭蹭滾滾,不時地還會伸出帶刺的舌頭在孫易身上舔上幾下,褲子都被劃碎了。
對這個有著戀物癖的東北虎孫易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以他現在的狀態,肯定打不過它。
好在邊走還能休息一下,孫易總算是恢復了一些,拽著繩子加快了速度,空氣也變得溼潤了起來,躺在爬犁上的關寧自制了一些小工具,用手錶和太陽為參照物計算了一下他們的方位,他們馬上就要到達邊境了。
問題是邊境地帶還有一條大江相隔,以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想要過江都不容易。
正在拽著繩子往前走的那隻東北虎突然停了下來,扭頭向身後的方向發出了低低的咆哮聲。
孫易側耳傾聽,山林裡各種鳥叫蟲鳴實在是太亂了,他根本就聽不出什麼來。
這隻老虎不停地抽著鼻子,有些狂躁地動著身子,發出一聲聲的低吼。
“他們追來了,快走!”孫易的臉色一變,能讓一隻東北虎如此不安的,要麼是更厲害的猛獸,要麼就是帶槍的人。
在山林裡,一隻正值壯年,體態龐大的東北虎足以橫掃一切野牲口,包括體形更大的棕熊,但是再厲害的猛虎,也敵不過帶槍的人,何況還是清一色的自動火器。
孫易的身體一崩,加快了速度,那隻東北虎很厚道,沒有甩下孫易,叼著繩子一溜小跑,速度一快起來,顛得關寧和曲小木臉色都青了,傷口甚至都崩開了,殷紅的鮮血染透了紗布,又染透了他們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