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四下裡看了看,看見有一道血漬從泳池邊一直滴滴灑灑到了樹牆處。
蔣牧淮悄悄走過去,撥開了一點樹枝,看到了樹牆背後的楊琰。他正握著自己的右手,手上鮮血模糊。
蔣牧淮皺眉,正要開口說話時,楊琰朝他搖了一下頭,示意他不要聲張。他猶豫了一下,閉上了嘴,楊琰這才衝他點了一下頭,似乎在表示感謝。
蔣牧淮合上了樹牆,回到了徐微瀾身邊。醫生這會兒也做好了檢查,叮囑蔣牧淮:“幸虧搶救及時又得要領,只是嗆了幾口水,注意不要感冒就好。”
醫生收著東西,侍者問徐微瀾:“徐小姐,你怎麼會突然掉到水裡?不小心還是人為?”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又問,“需不需要報案?”
蔣牧淮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徐微瀾,她像是沒有聽見,低著頭抱著自己,止不住地瑟瑟發抖。他輕聲叫她,她卻心裡若有所思,遲遲沒有應聲。
蔣牧淮和侍者抱歉點了一下頭,打發走他,將自己的西服脫了下來,披在了徐微瀾的肩上。他扶著她,餘光瞥了一眼樹牆的方向,說:“微瀾,我送你回去。”
徐微瀾驚魂甫定,魂不守舍的跟著蔣牧淮離開了泳池邊。他們穿過門廳,發現門廳處聚集了許多人。
徐微瀾這才明白,為什麼後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卻沒有人圍觀,原來前廳的事情更讓人驚歎、好奇。
…
晚宴□□的時候,張府外響起了警笛聲,不多時前廳就來了幾個警察,他們進門就問周瑋在哪裡,等找到周瑋,警察出示了傳喚令,問他:“你認識遲遇嗎?”
周瑋愣了一下,故作失憶:“遲遇?哦,你說之前德靈的設計師?”
警察不和他廢話,直接說:“遲遇去年開車墜江身亡,我們懷疑你涉嫌謀殺,並偽造他的精神病證明,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剛才徐微瀾指責他殘害婦孺,現在警察又質疑他謀殺人命,旁邊圍觀的賓客不由低聲議論起來。
周瑋聽見了,下意識反抗道,“你們胡說什麼!我可以告你們誹謗!”
“是不是誹謗,等你跟我們查清楚就知道了。”警察說著去拉周瑋的手臂,周瑋拒不服從,揮手搏開了警察。警察皺眉,伸手再去抓他,周瑋情急之下搶過身旁賓客手上的酒杯,捏碎了拿著玻璃片指著警察:“你們不要胡來,汙衊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警察見狀不由分說上前捏住他的手腕,他手上吃痛,玻璃立刻脫手,隨即手臂便被警察扣在了身後。“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舉動已經構成襲警?我勸你老實一些,配合我們調查。”
警察說著當眾將周瑋扣走。周瑋走後,他身後圍著的賓客不由議論了起來,徐微瀾站在原地聽了幾句,無非就是“周瑋反應如此激烈,多半心裡有鬼”,不然就是“標榜自己是儒商,沒想到身上還揹著人命官司,估計還不止一條”。
徐微瀾看著賓客紛紛散去,腦海中回憶起了之前的事情。遲遇遇害時,周瑋曾經引警察去過周家,警察當著周老爺子的面請楊琰過去調查,讓周老爺子懷疑楊琰□□。如今,周瑋當著這麼多投資人和設計師的面被警察質控涉嫌謀殺,這背後的手法,彷彿以牙還牙一樣……
徐微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跡,她攤開手心,那裡也殘留著鮮紅的血跡。她意識到什麼,猛然轉過身往後院跑去。
蔣牧淮驚了一跳,急忙跟了過去。
徐微瀾回到了泳池邊,池邊的血跡卻已被傭人清掃乾淨了,她環顧四周,還是藉著月光發現了樹牆邊上的血。她走過去,顫抖著手撥開樹叢,樹叢背後卻是空空一片。
蔣牧淮彎腰撿起徐微瀾奔跑時掉落在地上的西服,慢慢走過去幫她披上,問她:“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