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您怎麼就這樣撒手而去啊!爸爸!”
“上香吧。”駱懷岫將她不著痕跡地拉扯遠離,他不想過問蘇欣苒為什麼會來的這麼晚,也不願意多管她。
蘇欣苒最會做表面文章,她將香點著,鞠了躬,又在老爺子面前。畢恭畢敬地磕了四個響頭,額頭嘣嘣作響,其他來弔唁的賓客全都感慨,這個媳婦兒真是孝順啊!
簡南穿著孝衣,她一聲不響地跪在蒲墊子上,前面跪著的是駱懷岫,她在無力的時候,就看看駱懷岫的背影,這樣的時刻,好在,她陪著他,他也陪著她。
公司裡的上上下下職員,祁家的人,蘇家的人,還有駱老爺子生前好友,在這三天的時間裡,不知道來了多少人!
火葬完之後將老爺子送上墓地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寒風吹得像是轉眼到了冬天。簡南一襲黑衣一把黑傘,站在墓地前,看著黑白照片上老爺子的音容笑貌,竟然流不出眼淚。
“少爺。走吧。後事辦的很穩妥,老爺子在天上看著,也是很滿意的。”管家拉著駱懷岫的手,他安慰道。“一定要節哀啊。”
“你們先走,我再站一會兒。”駱懷岫的聲音很平靜,他撐著寬大的黑傘,轉過臉去。
老爺子的墓地旁邊,就是老太太的。老太太等了這麼多年,也終於算是夫妻合冢。
管家知道他有話要單獨跟老爺子和老太太說,便示意大家都趕緊下山。
簡南一步兩回頭地看著駱懷岫,她放心不下。可是。她又不敢過去勸慰。
蘇欣苒稱病沒有去葬禮,她翹著手指甲在與駱懷岫的新房裡,指揮僕人將地板什麼的都擦乾淨。駱懷岫忙活了這麼多天,他也該回來了。不然,他又能去哪裡呢?
祁遠洲等在山下的車邊,他見簡南下來,上前迎了幾步。“簡南,你早上沒有吃飯,我帶的有早點,你多少吃一些。”
簡南嗯了一聲,她正要邁出一步,猝不及防地頭暈目眩著,繼而失去意識!
“簡南!”祁遠洲趕在她暈倒下去之前接住,再幸而身邊還有其他的傭人和管家,簡南才沒有栽倒在地。“她慣常都有低血糖的,我送她去醫院!”
“那就有勞祁少爺了。”管家無心再去照料簡南的事,現在的駱家,到底是聽白林白夫人的,還是聽正牌接班人駱懷岫的?!
老爺子這麼一走,財產還有家產,可怎麼辦!
祁遠洲帶著簡南往醫院去,看著她憔悴的面容還有眼底下的青影,他心疼又無奈。除了能以這種陪伴的方式,他似乎不能在做什麼。
駱懷岫站在父親母親的墓前,緩緩地跪了下來,終於流下這麼多天,早該流下的淚水!
“祁遠洲!你的論文什麼時候交啊!你行不行啊!咱們課題組可都等著你的啊,喂……我說話你有沒有在聽?”
路上,祁遠洲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快速切換到藍芽接聽,那邊好像是非常著急。
對了,還有論文的事!接連不斷的意外,讓他都要忘記了!
“還沒有寫完,已經很快了。”祁遠洲只能說著實話,他的資料還沒有整理好。
“你有沒有搞錯啊!前幾天信誓旦旦地說要處理好的,你到底怎麼回事!要不要這樣耽誤大家的時間?!今天就是截止日期了,你跟我們說,還沒有寫完?!全組的成果都在你那裡好不好!你有點責任心好嗎!”
他們的課題組,已經拿到了國家重點實驗室的津貼,所以他們的論文需要更加嚴格的審查還有盲審!
“很快,我送個人到醫院,然後就回去把論文處理好!”祁遠洲內心有愧,他這麼多天,滿腦子都是擔心簡南。就是害怕簡南的身體會吃不消。要麼就是唯恐簡南會因為傷心過度,哪裡還有心思管自己的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