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問:&ldo;原先那壺茶呢?&rdo;
薛照意道:&ldo;自然交侍兒送還茶房了。我早先原要自己為王爺烹茶,但王爺說我烹的茶太燙了,不如茶房裡現提來的好。所以後來都是茶房裡直接送的,各處都一樣。&rdo;
嫌棄茶燙……
阿原驀地想起吟兒曾贊薛夫人能自己制香分與眾人,想來也是個錦心妙手的雅人,自然精於烹茶品茶。遇到這麼個以冷熱來品評茶道的賀王爺,大約也無奈得很。
景辭問:&ldo;原先那茶壺可還找得出來?&rdo;
薛照意道:&ldo;便是找得出,也早洗淨了。大人懷疑茶有問題?但因為王爺不講究這些,每次要喝茶都是茶爐裡現烹著的倒上一壺,不僅他喝,靳總管和其他姐妹們也喝,全都一樣的。何況昨晚人都知道言希公子在這邊,誰敢在他跟前向王爺下藥?&rdo;
---題外話---後天見!
第二卷帳中香飛花留夢輕踏浪(一二七)
左言希的醫術,旁人不知,景辭卻是最清楚不過。
若左言希在跟前,即便不曾喝茶,茶中異味飄出,也很可能被他察覺。
景辭有些頭疼。他看著左、慕等人,輕嘆道:&ldo;那麼,這府裡素日得賀王信重的健壯男子,大約都難逃嫌疑。蠹&rdo;
薛照意失聲道:&ldo;大人懷疑,是賀王府的內賊所為?髹&rdo;
這一回,連阿原都忍不住冷笑了,&ldo;不是內賊,難道還真能有刺客飛簷走壁,不驚動一名守衛,便能奪走賀王兵器,刺死賀王?若賀王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我倒還相信。&rdo;
她彎腰撿起地上那柄五十八斤重的陌刀,揮舞了兩下,也覺有些吃力。
尋常女子提起這刀都吃力,更別說用它將賀王釘在地上;健壯男子倒是能做到,但賀王當時還未睡,再怎麼傷病在身,都有武者的警覺在,身手差不到哪裡去,怎麼可能毫無掙扎便被人刺倒在地?
唯一的解釋,殺賀王之人乃是他所信任的熟人,他在毫無防備之下,遭受致命一擊,當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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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終於把景辭、阿原都叫到了一邊。
&ldo;如今怎麼辦?先填好屍格,將賀王入棺,然後咱們一邊慢慢調查,一邊等著朝廷使臣到來,可好?此事不比先前朱蝕的案子,頂多兩三天,京中使臣必定趕到。&rdo;
死的是當朝猛將,位列王侯,正得梁帝器重。殺人的疑犯必在府中,若能分開拷打審問,應該不難找出真兇。
可如果是賀王信重之人,豈會是平平之輩?若是背後有人,更是伸伸手指頭便能將他這小知縣碾個死無全屍。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將一切能預備的都預備好,等使臣過來,能準確無誤地陳明案情,再讓景辭能趕到前方替他擋掉些風雨,他便無功無過地把這事交給使臣。
若是使臣主導破案之事,不管真兇是誰都怨不到他李斐頭上,他就能平安無事繼續當他的縣太爺了……
阿原自然明白李斐心思。但她對朝中之事一無所知,印象裡端侯似乎也是個不管事的,雖不知為何封了候爵,卻不曉得夠不夠能耐擔下賀王這檔子事。
景辭沉默,然後道:&ldo;若是拖得久了,兇犯更有機會銷毀罪證,掩飾罪行,甚至可能潛逃他處。&rdo;
李斐道:&ldo;這個好辦,我們就請小賀王爺和左公子配合下,最近封閉別院門戶,不許任何人進出reads;不負卿心。能得賀王信任的侍衛也先一一篩查,不管有無疑點,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