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那河西進,心中暗忖:“這個河西進在升輪境界怕都是屬於強者了。”
河西進很滿意自己的出場效果,眼睛在臺下那些弟子身上一一掃過,嘴角挑起一抹猙獰笑容。
其桀驁的聲音適時傳遍整個雲雀臺。
“奉掌門口諭,外門歷練於明天開始。”
“凡是養輪四境以上的外門弟子,必須參加這次歷練。”
“這個歷練與以往不同,是真正戰場上鮮血的洗禮。”
“怕死的,現在就可以把外門腰牌放在地上滾蛋了,我蒼梧派需要的事敢打敢殺的弟子。”
臺下弟子不少人直接被嚇得臉色發白。
能從河西進嘴裡說出‘兇險’兩個字可比任何人都有威懾力。
但幾乎沒有弟子做出妥協的舉動,因為這個世界離開了宗門的庇佑,無論是從修煉速度、修煉資源上,都將舉步維艱。
“很好,都不是軟蛋,讓你們見見血也是掌門的意思。”
說完,河西進扛著他的大刀,如來時一般,消失無蹤。
只留下一句話,迴盪在雲雀臺上。
“你們有一天時間準備,明天卯時,雲雀臺集合,宗門送你們去歷練的地方。”
從河西進出現,到他消失,整個過程連盞茶功夫都沒有。
孔艽眯著眼睛,回味著他的話,隨即曬然一笑:“連去哪兒都沒說,只是一個歷練通知嗎?”
“管他的,只要知道是殺人就行。”上官雨舟倒是無所謂。
其他弟子更是直接炸開了鍋。
“何堂主等於什麼都沒說嘛。”
“明天嗎,這麼急,我得去多買幾張符籙保命。”
“孃的,我法器早該換了,這就去換個趁手的,別死在歷練裡。”
……
在所有人目光都不能看穿的雲雀臺高臺某個位置。
有兩道隱匿了身形的身影,靜靜看著下方亂做一團的弟子。
其中一人就是掌門皇甫英,他一如既往的穿著黑袍,倒是表現平靜,饒有興致的看著每一個弟子臉上的表情,嘴角淺淺勾起。
另外一人揹負著巨劍,雙手抱胸,面色如岩石雕塑般酷冷。
他斜撇著皇甫英那興致勃勃的臉,以沙啞嗓音說道:“真的沒關係嗎?這些弟子此行一去,起碼得有三分之一會留在那裡。”
“你我哪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這點陣仗都承受不住,我蒼梧派後繼就無人了。”皇甫英語氣一如既往的淡雅,臉上看不出定點感情痕跡。
“這些弟子但凡只要出一個像你這般的人物,我蒼梧派就能再興旺三代。”
“你我還能撐多久呢?不成仙,壽元終究有限。下一代人有下一代的責任,我們顧不了五百年之後的事情,但是可以找到能挑起大梁的弟子。”
“不是有芹芹嗎?”男子提醒著皇甫英,別忘了自己的女兒。
皇甫英原本還能保持的平靜,已然化為惆悵:“她……早晚是要走出蕪東的,這裡太小了。”
酷冷男子明白他的意思,沉默點頭,顯然是認可皇甫英的話。
“只是這一役後,那些老傢伙又要向你發難了。”男子聲音變得深邃起來,聽不出喜怒。
“那就讓他們來吧,這個位置能者居之,能把我弄下來,掌門之位拱手相讓。”皇甫英輕輕一笑,淡然轉身,消失在了雲雀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