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的。所以,一旦有官兵要我們下車接受盤查時,官兵會首先看紫依的樣貌,而不太會關注我。看著每個城門旁邊的牆上都貼著我的畫像,我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敢細看下面的黑字。不過就這樣,倒也有驚無險地趕了十五天的路。
這一天,我們終於又出了一座城,展顥予說再過兩天就要到邊塞小城嶽陵了,只要過了這最後一道關口就進入若陽境內了。我一聽嶽陵,心裡一緊,當年爹爹就是在那被守城官秦楮抓捕蒙冤的,不知道那個秦楮太尉現在還在不在那。我正在思忖間,就看到坐在我對面的展顥予用手在我眼前直晃,我便問道:“怎麼了?”他卻一笑說:“看你在發呆。”我撇撇嘴,說:“在想事情。”他眼神一斜,擺出一副滿不在意的表情,說:“又在想那個皇帝了?”我淡淡地一笑,說:“沒有了,我現在想他又有什麼用呢?”卻不知眼神中帶出幾抹惋怨。只見展顥予一副不解的表情說:“他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傷心?”我淡笑著搖搖頭,說:“我也知道這只是自苦,曾經也一再地告訴自己不要對一個皇帝動真情,否則只會讓自己傷痛;但是我從未想到我們之間居然是以那樣的方式結束的,更沒有想到他即便是那樣對我,害我差點死去,我也沒法恨他,現在我終於明白蘇貴妃為何到了冷宮中依然那樣思念翼佑了,因為我和她一樣地傻。”展顥予卻嘆了口氣,說:“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看著他收起了平常那副無所謂沒正經的樣子,眼神中居然隱著一絲深遠與哀愁,我不禁有些訝異,便問道:“你曾經也為情所傷?”他半眯著眼睛看著我說:“這世上的苦命人又不止你一個。”我一聽,想到翼佑的身世,輕嘆口氣,說:“也對,每個人都有傷心處,不論是貧是富。”然後我又看著他說:“做一個王爺肯定也不容易。”他眼神凝了凝,看著我,說:“你倒是很善解人意。”我突然想到什麼,便問:“你和展曜……展皇帝的關係一定很好吧?”他眼睛又眯了眯,饒有興味地看著我說:“你怎麼知道?”
“因為能將自己過去最不願被人提起的往事拿出來傾訴的物件應該是關係很好的人。”
“你果然很聰明。”
“什麼叫果然?”
“因為皇兄曾經跟我說過你很聰明。”
“呵,那也只是為了自保而已。”我想起當年救展曜之時,他對我說過這句話,便淡淡地一笑,然後又接著之前的話題問:“能告訴我展曜……展皇帝當年為何被追殺的嗎?”
展顥予眉毛一揚,雙手往腦後一交叉,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這可是國家機密要事,你一個外國人何以能探聽此事啊?”
我不禁笑道:“你呀,真是才正經沒兩分鐘,本性就暴露了。算了,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
他卻說道:“我也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我覺得這些事情應該等到你見到皇兄的時候,讓他來告訴你。我只想告訴你,你那一次救他,可以說救了整個若陽國,所以他和我都很感激你。這也是我為什麼答應他,冒險到宮中救你出來的原因。”
我靜靜地聽著,心中卻覺得波瀾起伏,沒想到那次偶然相遇竟會關係到一個國家的命運,真不知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心中又升起一個疑惑,我便問:“那天晚上那麼黑,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而且你又如何知道那就是我的?”
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說:“本王爺可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而且我有一雙夜鷹之眼,即便到了夜晚,也能看清周圍的一切,佩服吧?”
我看著他那樣自鳴得意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還將雙手一抱拳,作出歎服的樣子說:“佩服,佩服,在下實在是服了展王爺自戀成狂的個性啊!”
我們又相安無事地趕了兩天路,這一日午時,終於進入了嶽陵城。在車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