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幾個月再回來看你的,不用弄的這麼正式,就好像我們不會再見了似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嗔道:“那你剛才那麼認真。”他又深深地看著我,說:“我那番話確實認真,只是希望你以後能安心地在這好好生活,這樣你也才能讓你過世的雙親都安心。”我點點頭,卻有些心生遺憾地輕嘆口氣,再仰頭望向那半輪明月幽幽地說:“我會的,只是怕爹爹和孃親還是會怪我沒有守護我們的家,為他們守孝,卻跑到了若陽求生。”
展顥予也不作聲,靜靜地與我一同望向天空,過了好一會兒,他看著天空說:“我去為你將你父母的靈牌取回來如何?”我一聽,心裡一驚又一喜,然後又一憂,說:“可是能行嗎?那會不會很危險呢?翼佑不會在那佈下人手嗎?”他轉向我,濃眉一揚,說:“皇宮中有那麼多守衛我都不怕,我還怕那些?”我便應道:“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我不是擔心你嘛,你的身份這麼特殊,如果被人發現,後果會很嚴重的。要不你派幾個身手好的暗影使者去吧。”他卻說:“這種事情不好派他們去的。行了,只要你願意,我就去幫你辦這件事了。其它的你就不用管了。”說著,他便站起身來,同時眼神一斂,看向前方,帶出一種深邃,低聲自語道:“而且,現在也該去做另外一件事了。”
我不解地問:“什麼?”他一回神,眼神又恢復慵懶之態,對我笑笑說:“沒什麼。我明天一早就走,紫依也會跟我一起走。皇兄既然已經安排了陸風幫你搬家,你有什麼需要直接跟他說就是了,他明天會到這兒來接你的。”“哦。”我仍有些疑惑地應道。他又說:“歐大娘家離匯賢書院不遠,就在它後面的巷子裡,來去都很方便,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所以下學講課完後就早點回去,不要一個人在外面閒逛。”我點著頭,說:“知道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他卻搖著頭說:“有時你可比小孩子還讓人操心。”然後他就低頭凝神看著我說:“明早我就不跟你辭別了,所以今晚來告訴你一聲。”我起身站到他面前,抿著嘴唇,垂下眼簾,看著他衣服前襟上繡的福字紋,說:“那你要保重。如果你平安到了,再用飛鷹傳書告訴展大哥一聲,這樣我也能知道了。”
展顥予卻說道:“那你想不想直接收到我的飛鷹傳書呢?”我抬起頭,有些驚異地說:“我能嗎?”他唇角一勾,笑道:“當然能。”說著,他的手便伸進衣領中,輕輕拽出一根細長的金鍊,上面掛著一塊晶瑩溫潤的顥字紋羊脂白玉墜和一根半指長的碧玉吹管。只見他將掛著吹管的小環扣一鬆開,便取下吹管,遞給我說:“吹吹看。”我接過猶有體溫的吹管,看了看,瑩潤剔透的玉質,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綠光,顯出幾分凝重與深遠。我便試著將一端放入口中,輕輕地吹了一下,就聽到管中傳出細細尖尖的響聲,有點像鷹的叫聲。
我便問他:“這是?”他接過吹管,看著它說:“這是與飛鷹作溝通用的吹管,你只要吹得夠響亮,飛鷹就能聽見。這是我小時候,父王教我訓飛鷹時給我的,現在我只需吹口哨就能命令飛鷹了,所以也用不著它了。不過,這根吹管還是能命令我專用的飛鷹,所以你還可以用它,而且不會干擾其它的信使飛鷹。”說罷,他又遞給我,我連忙搖搖頭,說:“我不能要,這是你父王留給你的,看你一直戴著就知道你很珍視它,就算不能直接收到你的信也沒關係,我不能奪人所愛的。”他卻一副命令的口氣說:“讓你拿著就拿著,又不是給你,只是讓你幫我保管。如果弄壞了或者弄丟了,我可是要你加倍償還的!”我只好無奈地“哦”了一聲,接過吹管。只聽他說:“找根紅繩繫好掛在脖子上就不會丟了。”我點點頭,說:“知道了。”他又說:“現在你恐怕還是不會用,等我下次回來的時候再教你訓飛鷹,你現在就先用它練習吹哨吧,聲音越響亮越悠長越好。”我笑著一福身,說:“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