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實秉明公主,我無話可說。&rdo;
靜默對峙,過了足足好一陣,莫鈺終於讓了步。
&ldo;我說過,無論你做什麼,只要不傷及公主,我權可做視而不見。&rdo;漠然的話音依舊凝如冰霜,他轉過身,&ldo;而今你調至兵部,已不屬於汝墳殿的管轄。今後所為業全於我無關,你……好自為之。&rdo;
話畢,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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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想什麼?
彷彿是對一個完全不識的陌生人。
似乎完全不在乎他被調至哪裡,調遣的緣由,是何人所至。就連得知他被調遣後情緒上一分一毫的波動都沒有過。秋獵墜馬那日的反常仍歷歷在目,似乎是自那時起,他們兩人之間澱下了這種微妙的異常。他無不納異,然而個中緣由卻始終不得而知。每每試著去探測也是淡淡帶過,不願提及,更猜不透究竟是什麼能教她如此諱莫如深。
她究竟在想什麼?
更奇怪的是那個男子。雖照他所言志在千里,那這般行徑豈不鋌而走險。他說他並未害過公主,那他費盡心思入汝墳殿,利用公主往上攀爬,目的……僅是為了謀取一官半職這般簡單?
莫鈺始終想不透。
然而他已無心顧慮其他。因為很快,一道北境戰事的訊息徹底驚亂了整個燕國朝殿。
涼城北部的陣防軍隊一夜之間被破陣覆滅,上千防兵無一生還。涼城周側的最後兩座城池失守。上百里國土,一夕之內,納進代國地圖。
每一日從北境直遞而來的戰況牽掣著每個人的思緒。自代國發兵至今月餘,無論大燕是否是艱難苦撐,所制衡的狀況也可令所有人可接受。而今涼北最後的防線都被擊破,終於教所有人明白,局勢何種緊迫。
&ldo;代國虎狼之師,來勢兇猛,我朝久前剛逢棠氏之變,目前兵備糧餉各方都尚不能及。如此休養生息之時,萬不適於出兵應戰,故,臣以為暫時割涼城一帶於代國先行休兵,方為上策。&rdo;
當衛弛贇在朝堂之上發出此言,立即便引起了眾朝臣的相繼附議。如今北地兵力尚不足,加之此前的棠氏之變,可謂內憂外患。正面對敵無望,又無法下降書。朝中眾人心思灰霾,群臣商酌,割地休兵竟成了損失最低的最好方法。
整個承乾殿死一般的寂靜,密密仄仄跪了一地的朝臣。慕容梓立於殿左,目光劃過微露鄙夷。自戰起朝內便因戰和兩方生出諸多分歧,而今情勢一變一朝武臣竟清一色的主和。割土休兵,看似不費一兵一卒,確是比和親都更為糟糕的辦法。曾經一代爭伐沙場的帝王如今卻要淪為至此,恐怕才是最大的笑話。
緊張如弦的氣氛壓不住眉間的諷意,慕容梓冷冷出言,&ldo;衛相此言,可是要我大燕未做任何反抗之力便將國土拱手讓人嗎?&rdo;
&ldo;郡主此言差矣。&rdo;年邁的老臣鬚髮微蒼,神色卻格外冷硬剛肅,&ldo;青山猶在,又何愁無薪?屈辱不過一時,只消含垢忍辱韜光養晦,日後再出兵奪城,何其不可?&rdo;
&ldo;是嗎?&rdo;慕容梓輕淺一笑,諷味十足,&ldo;衛相思慮周全,可阿梓卻不這麼以為。代國兵強,太子拓跋冶的勃勃野心也是人盡皆知,那代帝又是何等狼貪虎視之人。這般輕易割地休兵,以羊餵狼,哪有餵飽的一天?只怕休戰未果,壯其禍心的志氣倒是可能的。&rdo;
&ldo;如此說來,依郡主之意,這一戰非打不可?&rdo;
&ldo;勢在必行。&rdo;
&ldo;那郡主可是有策略了?&rdo;一言點破最根本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