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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頓時嘶聲驚喊。罪奴所骯髒破敗,是專門關押雲州皇城貴府所處的罪奴之處。入了彼處的女子,最好的結果也是變賣為娼,此生不得善終。
掙扯間一隻小狗不知從何處竄出來,四下橫衝直撞,猛地沖開了紛擾的人群。沈妙逸指尖一滑,懷中的木盒驀然墜地,一匣的金銀珠玉散落一地。
凌亂的飾物耀眼生輝,其中一隻雕鸞的金簪格外矚目。金簪遍體足金,簪身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彩鸞,若一朵金蓮漫然盛放。卻少了一翅。尾部的裂紋清晰可見,望之令人惋惜。
爭鬧的中央突然默了,猝來的安靜如同一場瘟疫逐漸蔓延。一院的丫鬟藝女們面面相覷,又紛紛望向雲嬤,僵滯著不知該作何動作。
沈妙逸的臉色通紅,望著金簪,憋了許久,一腳踢上小狗,&ldo;何處來的野狗!這金簪千金難求,竟是叫這死狗叼了去!&rdo;
尷尬的氛圍凝滯良久,雲嬤咳了聲,&ldo;既然不是這丫頭偷的,那便罷了!&rdo;她草草尋了個由頭,幾句話敷衍過去,帶著一眾丫鬟們很快離去。
沈妙逸半羞半惱,憤憤地立了好一會兒,衝著女子居高臨下地道:&ldo;今日之事實屬烏龍,且先饒了你。他日若再讓我看見你在我屋外鬼鬼祟祟,我定不輕饒!&rdo;言罷轉身離去。
一場吵鬧竟這般結果,眾女心懷慼慼,三三兩兩的也便散了。被冤枉的女子無人敢扶,逕自埋臂啜了半晌,終於默默站起身。
不遠處的慕容素漠然地望,許久闔上窗欞。轉過身,她半攤開手掌,一枚雕工精緻的金色鸞翅靜躺掌中,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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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烏龍,除卻被誣枉的女子略教人哀憐,無論沈妙逸、雲嬤、或是其他的旁觀者,皆不曾放在心上。每一日的辛苦勞頓就已令人身心疲倦,再無心力去關注旁人的瑣事,未過多時便被拋諸腦後,再不曾被人提及。
可自那日之後,慕容素卻發現異常。
一些暗裡的東西隱然改變,更多的細瑣卻頻繁發生‐‐失竊頻頻傳出,棉被裡出現暗藏的細針,食物中噁心恐怖的死蟲……接踵不斷的意外像一出出驚悚的鬧劇,擾亂了所有女子的陣腳,鬧得整座後院人心惶惶。
表面和諧平靜的面紗被就此撕裂,昔日女子們的嬉笑歡鬧不復存在,轉而變為了互相牴觸戒備,暗中提防。誰都不敢貿然同他人交涉。病態的情形下凌霸欺辱更是成了常事,每一日都有新的衝突爭執,實在不得安寧。
後苑裡的波瀾不斷,對慕容素而言絕非好事,幸在並無太大影響。唯一的改變便是平日多觀多看,行止起居格外小心一些。然而未過多久,她訝然發現苑中有幾名藝姬終於熬不住,主動提出了出府。
這一日陰雲壓抑,風雨欲來。夜間下訓過後,慕容素早早回了居所歇憩。迷濛中耳側傳來一聲驚叫,破碎了半醒的夢境,亦引來了其他眾人。
一條粗長的黑蛇綿延在棉布榻上,絲絲吐著長信,豆大的眼厲而冷。
眾女被嚇得驚慌失措,僅望一眼便瞬間避得極遠。近些日子意外不斷,鼠蟻飛蟲都屬常見,可駭人的蛇卻是頭一遭。床榻的主人更是駭得腿膝發軟,哭嚷著跌在地上爬不起來。
身形靈便的長蛇行得迅速,很快便攀上女子雪白的肩臂,更是嚇得她失聲尖叫,眼眸一翻昏死過去。
混亂中一隻手臂猛地探出,狠狠扼住蛇的七寸。黑蛇猝然吃痛,長信吞吐,猛地張口回首,毫不猶豫扣住了纖瘦的細腕。
尖銳的刺痛一瞬襲來。慕容素臉色一白,控蛇的手卻未松半分。她折身自梳妝檯抄起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