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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拖拉機開起來真的很快,不比汽車慢多少,坐在車斗地角落裡,竟然有眩暈之感。她抬頭看看其它人,就見他們都不說話,似乎是很疲勞,在拖拉機的顛簸下欲睡。她想叫醒他們,因為這山裡的風不同尋常的冷,冷到她的牙關都打起顫來,這樣睡著了的話。不是會受涼嗎?

“喂,醒醒。”她推了一下身邊的圖水。

圖水扭過頭來瞪了小夏一眼,似乎責怪她吵醒他,然後低下頭去再睡。而小夏的手則僵在半空,覺得更冷了。

圖水的臉是灰黑色的,在灰黑之中。瞳孔和嘴唇卻是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面頰上地肌肉像是被風乾了的肉乾一樣皺縮著,根本就不是活人的臉!再看其他人,雖然他們都低著頭,可側臉卻能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都是和圖水一樣的。

她竟然坐上一輛全是死人的幽靈車!這是怎麼回事?她上山時雖然天色已經黑了,但還不至於到猛鬼橫行的時候啊!為什麼又找上她?是她運氣太衰還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可是為什麼要針對她呢?難道是有什麼在暗中阻止她救阮瞻。

想到阮瞻地名字,想到包大同說那三個男人都等著她去救,小夏的內心雖然恐懼,但又生出了一絲勇氣。不能被嚇倒!她告訴自己,同時偷偷觀察四周的情況。

狹窄的山路兩側,絕壁和密林飛一樣向身後倒去。被月光照射出的一片一片地黑影灑在這輛奇怪的拖拉機上,讓那些昏睡著的“人”看來更加虛無。路上寂靜極了,不知何時連拖拉機的轟鳴聲都消失了,小夏感覺自己似乎是坐在了一個風箏上前行。

她悄悄向後縮著,怕吵醒他們,同時觀察著可以跳車的地方,可不知為什麼。明明月光很明亮的,地面上卻漆黑一片,似乎拖拉機的前後左右都是懸崖峭壁,無論她從哪一方跳都會摔到山澗裡面去。

突然一個劇烈地震動,雖然沒有發出聲響,但整個拖拉機似乎都被什麼顛簸了起來,不僅小夏被震得一跳,圖水身邊那個壯族女子(土僚)也隨著一抖。她一直低垂著頭睡覺。這一震使她的頭重重的點了一下,竟然咔嚓一聲斷了,咕嚕嚕地滾到了小夏的腳邊,面部朝上,眼睛還是閉著。

土僚動了一下,慢慢爬了過來,伸手拿過自己的頭。那顆頭在被她抓到後睜了睜眼睛,對小夏說了一句土話,小夏聽不懂,也不敢答,只是僵著,眼看著土僚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繼續睡。

可是不到一秒,土僚竟然又睜開了眼睛。這一次,她不再是睡眼惺忪的模樣,好像是被驚醒了,倏地看向小夏,尖叫了一聲:“沒有她!”這一次,她說地是漢語,小夏聽明白了。

她這一叫,全拖拉機的人都醒了過來,就連開拖拉機的人也扭轉過身子,只聽那土僚指著小夏喊:“沒有她!車上沒有她!”

“你是誰?為什麼上我們的拖拉機。”圖水離小夏最近,一把扯住她胸前的衣服問。

因為兩人相距太近,小夏根本無從躲避,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圖水在半空晃著。

“是你讓我上了你們靈車的!”小夏在心裡喊,可是卻說不出話來,驚恐中她還算清醒,順手摸進了自己的口袋,覺得手中一熱,連忙緊緊握住。

“我認得她,她就是給那蔓村捐款修路的城裡人。”又一個人說。

圖水哦了一聲,恨恨地看著小夏,“都是你不好,如果不是你出錢,我們也不會修路。不修路,我也不會開那麼快地拖拉機,更不會在三岔路前面的地方摔到山澗裡去。是你不好,現在要你償命!”他惡狠狠地說,因為和小夏的臉孔相距不到半尺,讓沒有陰陽眼的小夏都清楚地看到他的整張臉都冒著黑色的怨氣。而隨著他的話,他的手掌開始收緊,想要掐死小夏。

窒息感來臨,小夏縱然手中拿好了符咒,現在卻抬不起手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