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傳來,周冰只覺得頭腦昏沉不聽使喚,然後就感覺自己被人抱上了車。
車上似乎很空,周冰只覺得一上車就被丟在了車地板上,然後,只感到身上疼痛無比,迷迷糊糊中,一根根鋼管瘋狂的向自己身上招呼著,這個時候,他只能拼命的抱著頭,保護住身上要害部位,而那些下黑手的人似乎也知道分寸,下棍的地方都是他的肩膀和手臂大腿。
不知道打了多久,周冰甚至已經沒有力氣疼呼,然後就感覺頭一緊,血色朦朧的視線中,一名脖子上掛在小拇指粗的金色項鍊的中年男子正一手提著他的頭,嘴上抽著煙,一口濃濃的煙霧噴在臉上,周冰被嗆的劇烈咳嗽了一陣。
“小子,膽子倒不小啊,嘿嘿,難道不曉得著濱海市你根本就不算個什麼東西嗎,竟敢胡亂調查。”
這中年漢子一臉輕鬆的模樣,很平靜的說著這話,見周冰已經沒有回答的力氣,嘿笑道:“老子知道你聽的見,你給我記清楚了,回去告訴你上司,就說這件事情他最好不要管了,老老實實在這裡做他的少爺,混幾年就滾蛋,這濱海市水太深,胡亂折騰他會淹死的。”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遠,那中年漢子說完那句話後,小麵包車裡的人也沒再對周冰下手,車停靠在一個幽靜的地方,車門開啟,周冰被直接丟了出去……
醫院裡,廖崑山焦急的在住院部外面的走廊上走來走去,周冰在紀檢委也算的上是他的人,年輕人也很能幹,有股子拼勁兒,接到他住院的訊息後,廖崑山心頭一沉,聰明的他當然想到了什麼事,第一個趕到醫院的就是他,而這個時候,周冰還在昏迷之中,不過大都是皮外傷,體內也受到重創,但淤血已經被抽出,加上年輕人身體好,所以沒有大礙。
衛景風沉著臉匆匆趕到醫院,廖崑山隔老遠就連忙迎了上去,還沒開口便聽衛景風道:“人怎樣了?”
廖崑山忙道:“人沒事了,只是暫時處於昏迷中,還得休息一陣才能醒來。”
衛景風默默點頭,心頭也略微放了下來,目光看向廖崑山,後者一臉無奈與苦澀,咳嗽道:“您看這事,怎麼處理?”
衛景風眉頭一揚,眉宇間煞氣一閃而過:“什麼事?”
廖崑山語氣一賽,不敢再多說。其實他是想借此提醒一下衛景風,別查了,別將事情鬧大了,可是剛剛衛景風眉宇間那一閃而過的煞氣,讓他不得不閉上了嘴,他只覺得這一刻,眼前的年輕人似乎就是主導天地的一切,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因為沒有人能夠左右這個年輕人的決定。
病房中,衛景風默默的看著床上躺著的周冰,見他腦袋上綁著繃帶,上面鮮血染紅了一半,身上更是淤青多處,衛景風只一眼就看出他受的只是一些撞擊的內傷和皮外淤青的輕傷,還不算太嚴重,提著的心稍微放了下來,只是看到這個唯一幫自己辦事的人竟然受到這樣的毒打,他內心一股憤怒的火焰也在升騰著。
衛景風回頭看了廖崑山一眼,沉聲道:“時間不早了,廖主任先回去休息吧。”
廖崑山聞言忙正色道:“看您說的,小週一直都是個好同志,這次受傷,我這個做領導的應該陪著他,至少也得等他的親人過來才能離開,這樣吧,衛主任您先回去休息,我守在這兒就行。”
衛景風回頭看了廖崑山一眼,對這個搖擺不定暫時還沒有站在自己這邊的副主任,他沒有任何評價,只是目光顯得很淡漠,聲音也很平淡,輕聲道:“別說了,我年輕,廖副主任還有妻兒在家等著,回去晚了他們擔心,就這樣,你回去吧,反正明天是週末,不上班。”
廖崑山心頭一沉,在衛景風這種平靜的可怕的眼神的注視下,只覺得有些無地自容,想到衛景風交代給自己的事情自己卻推脫了,現在周冰又躺在病床上,他內心默默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