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耳,十分地小家碧玉。那雙耳垂晶瑩剔透,嵌著一雙血紅的寶石耳扣,越發襯得她的面板白皙之中透著微紅,彷彿是五月荷花初露尖角,耐看地很。
“你叫什麼?”蘇綰淡問。
“奴婢……雙蓮。”
“雙蓮?”蘇綰愣了下,嘴角緩和。雙蓮。豈不就是並蹄蓮嗎?這名兒取地可真好兆頭,不過進了宮,可還如何得雙呢?
雙蓮小心翼翼地接下蘇綰手中的銀梳,慢慢上前扶著她坐入梳妝鏡前,細細柔柔的動作有著江南女子全數的風韻。
為蘇綰將留下的頭髮都攏起,折股辮兒抹上頭油,便小心地用一雙鑲綠色寶石的鳳鳥對釵別住,添了幾分**的妖嬈。
這對鳳鳥可選地著實地好,綠瑩瑩的閃著一抹水光,鳥頭朝外,嘴中銜下串珠及肩,端莊秀麗無以復加。
蘇綰對鏡相看,忽然有一絲錯覺,此刻站在身邊兒的人,怕是個有心之人啊!她抬眼看了看雙蓮,拉過她的手說道:“年方几何?家在哪兒?”
雙蓮甜笑,一雙眉宇婉約秀麗。她慢慢福身說道:“回姑娘,奴婢今年十六,家……在南方。”
“這路途遙遙的,怎麼到宮裡的呢?”
雙蓮面色浮起淡淡的紅暈:“回姑娘,奴婢本家遷至京都,是廷尉大人欽點進宮侍奉懷丞相及廷尉大人的。”
“哦……”果然如此!蘇綰心道,懷煜書啊懷煜書。你再如何對她屬意,非卿不娶,那也依舊逃不了你的****本性。這一屋子的宮娥,怕是個個都跟懷煜書有染!嘖嘖嘖……她這是到了個雞窩還是鳥窩呢?
她起身,一聽懷刺史也在這邊兒住著,心有詫異,便循序漸進地問道:“懷丞相……怕是不好服侍吧?”
這話一問,在場的幾位宮娥都低笑了起來,氣氛稍稍緩和。
雙蓮用手背輕輕捂著嘴,稍稍偏過頭去笑得花枝輕搖,待笑過了才又轉過頭來。嚥下口氣兒說道:“丞相大人不常過來的。”
“嗯?”蘇綰起疑。
“呃……”雙蓮微咬著唇,似乎有什麼話難以啟齒。
蘇綰聳眉,知道若是什麼不該說的話,這些人是決計不會說的,想從她們嘴裡頭撈出什麼東西來,非得下些功夫不成。她眯了眯眼笑道:“不說這些了。”她抬頭看了看外頭天色隱隱暗下,便問道,“我在這兒昏睡了多久?”
“回姑娘,你是昨兒個早上被送到這兒來的。”
“什麼!”蘇綰“噌”地站了起來,腦海裡一股暈暈旋旋的,立刻用手撐住梳妝檯。她竟然在這兒睡了兩天了?那郭襄子黃葉他們呢?他們會被懷煜書帶去哪兒?還有那個穿紅袍官服的究竟是何人?為何他要將自己引致懷煜書這兒?
“姑娘,你怎麼了?”雙蓮扶住她,問道。
蘇綰搖頭,笑了笑:“沒事兒,大約是才醒過來,腦中還不是很清醒。要不帶我去其他地方走走吧?”
“這……”雙蓮犯難了,“姑娘,廷尉大人有交代,若無廷尉大人親自陪同,姑娘是斷不得擅自離開這兒的。請姑娘體諒咱們做奴婢的吧……”她噎噎嚅嚅的,表情很是歉疚。
懷煜書竟然想軟禁她?蘇綰屏息,靜靜看著門外那樓臺飛簷,斗拱雕樑的淡影橫疏清淺,心中隱隱發緊。
他還不知道剡洛的身份,自己也不可打草驚蛇。那就罷,蘇綰咬唇想了片刻,抬起頭來說道:“我累了,想歇會兒。你們都退下吧!”
“是!”宮娥們齊聲低應,便相應地都退了下去。
她也不便再多問什麼,這些人都不是省心之人,大約都留著心眼兒準備向懷煜書去說些什麼。她倒是不怕醋罈子倒翻,而是怕懷煜書知道太多,這樣便為行事增加了許多障礙。不過在這兒倒是有一樣好,現如今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