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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綠痕和藤井樹這對捲款私逃的夫妻,身懷巨資,此刻已經攜手闖天下去也。

“我們要去哪兒?”藤井樹問辛綠痕。

“走到哪兒算哪兒。”辛綠痕答道。

在成親前的最後一次會面,他們就串通好了,應該說主謀是辛綠痕,從犯是藤井樹。主謀負責出主意,從犯負責執行。藤家長輩被他們轉移到鄰縣,是為了預防辛家二老氣急拿無辜之人出氣。偷苟媒婆的銀子,是為了懲罰她的多嘴。至於通知“仇家”上門,辛綠痕是瞞著藤井樹做的,有些事實太驚人,她怕他受不了,以後再慢慢解釋。

有了妻子和銀子,藤井樹樂得跟傻瓜一樣。他才弱冠,正是少年心性,要不是環境所逼,他也是愛玩愛笑的。現在沒了包袱,輕鬆自在。他從未出過遠門,正確地說,二十年來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鄰縣。這一次有機會遠遊,又有心愛之人相伴,自然看什麼都新鮮有趣。

辛綠痕一再告誡他別那麼幼稚,那樣她會很丟臉。本來他就比她小,見過的世面沒她多,也沒她成熟穩重,為了不顯老,辛綠痕保養得可勤了,每晚把蔬菜水果切成薄片敷在臉上,經常嚇壞藤井樹。

這對看著不像夫妻像姐弟的夫妻,穿著華麗,行為招搖,一路遊山玩水,好不愜意。

官道上,形形色色的旅人忙忙碌碌地奔向他們的目的地,像辛綠痕和藤井樹這等漫無目的的人大概沒有幾個。

藤井樹現在已經累得走不動,坐在路邊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走。當初是他說要步行,好欣賞沿途風景,又說坐馬車氣悶,誰讓他不會騎馬。辛綠痕說走路就走路吧,平時待在深閨也難得有走路的機會。結果呢,反倒是身體壯壯的少年郎拼不過弱質纖纖的閨閣千金。

“前面有家茶棚,你好歹給我走到那裡去。”

聽說有地方可以休息,藤井樹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挪動腳步,辛綠痕不管他,先行一百步坐在茶棚裡等著他慢吞吞地挪。

此刻是正午,烈日當空,來往的商旅人困馬乏,在茶棚裡休息的人不少,路上逐漸沒了行人。

辛綠痕叫了東西吃,食物剛端上桌子,藤井樹正好“挪”到,時間拿捏得相當好。

“水。”他沒力氣說話,只能發單音節。

灌了一大口水,緩過氣,他發現一個奇怪現象。

“那些人有那麼累?都睡了?”

“噓。”辛綠痕示意他噤聲。

不管,別人睡別人的,他要吃東西,吃完了東西,他發現她什麼也沒吃。

“你不餓?不渴?”

“不。”

藤井樹看著辛綠痕,視線由清晰變模糊,由單影變雙影,他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現在,只有辛綠痕一人清醒著,只聽得天上烏鴉“啊啊”直叫。除了她,還有兩個清醒的人,是店老闆和夥計。

“姑娘,你還要點什麼嗎?”夥計過來問。

“茶。”辛綠痕回答。

很快,夥計送來一壺熱茶,殷勤地說:“這是小店最上等的鐵觀音。”

辛綠痕倒了一杯茶放到鼻子邊聞了一下,輕蹙眉頭,把茶水潑了一地,突然發難使勁拍桌子道:“豈有此理,老闆,你這茶味不正,一定摻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

店老闆和夥計二人嚇了一大跳,那個瘦瘦的老闆哆哆嗦嗦地走過來,顫抖著聲音說:“姑娘,我的茶水……”

沒等他說完,辛綠痕又拍了下桌子,怒道:“你這是什麼上等鐵觀音!湯色不正,一看就知道是摻了劣等茶進去,你以為我不懂嗎?上等鐵觀音沖泡後有天然的蘭花香,滋味純濃,正所謂‘水以石泉為佳,爐以炭火為妙,茶具以小為上’,你這等以劣充優欺瞞於我,實在可恨。”

“是是是,小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