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省長,具體原因我已經向公安系統的同志們作過解釋,打黑行動的掃尾工作和繼續偵查工作還是需要他們來完成的。”
“吳書記,對於公安戰線的同志們來說,你們市委作出這樣的舉措,打擊是很大的,影響也是長遠的。解鈴還需許繫鈴人,我希望你們市委切實做好安撫補救工作。至少在群眾看來,池江的公安部門已經失去了市委的信任,吳書記,這會給池江公安部門以後的工作帶來極大的阻礙,一個不被市委信任的部門還能得到群眾的信任?”
“黃省長,你的批評很及時呀,政法系統透過這次的內部整頓後,我們市委會調整工作思路的。”既然黃藝白是帶著成見來的,吳越也不想和他過多解釋、爭辯。
“吳書記,有些奮鬥在政法工作一線的老同志,可能一時沒法接受你們市委的舉措,這個在我看來情有可原嘛。公安工作有其特殊性和獨立性,過多幹涉恐怕不是太妥當。任何部門也不能完全取代公安的作用嘛,池江公安部門這些年以來,失誤有,但威績還是主流,全面否定是有失公允的。”
黃藝白這是給康凌東打圓場還是抱不平?
黃藝白是徽山本土派的代表,在副省長任上就分管過政法工作,升任常務副省長後仍1日繼續分管,康凌東和他有交集,這個不難理解。
吳越笑了笑,“黃省長,對於池江公安系統主流是好的,這個看法我和黃省長相同。”
黃藝白所言的主流指公安成績,吳越說的主流只是指人,這個微妙的區別,意義大相徑庭。公安系統取得成績自然離不開康凌東這個一把手,黃藝白的話是在變相肯定康凌東,而吳越壓根不接這個茬,他不承認池江公安系統這些年是成績大過失誤的,那擺明了就是否定康凌東,在吳越看來,池江社會治安之所以如此混亂,康凌東難逃其咎。
吳越的話意,黃藝白一清二楚,當然,他也不會為了這一點分歧而失了分寸,名義上他是吳越的領導,可他真要端起架子把一位省委常委當做下屬,就屬於不智了,更何況吳越的工作和他並沒有太多聯絡,他插手太多適得其反,萬一鬧僵了,以吳越的背景不給他面子又如何?
“吳書記,這次打黑行動還是出現了一些紕漏,值得重視呀。”黃藝白換了商榷的口吻和吳越交流,“從企業家聯誼會上直接抓人,主持聯誼會的元斌同志很被動,這個影響不大好吧,參加聯誼會的都是省內知名大企業,也有國內的一些大型企業,還有海外的企業集團,動靜這麼大,有些帶著投資意向來的客商,只怕要掂量掂量嘍。”
黃藝白笑裡藏刀,指責吳越主持的打黑行動影響了徽山省的經濟工作,又暗示葛元斌對此也有意見。事情是這樣的,一個以黑社會起家的漂白成了企業家,昨天也去參加了聯誼會,可這個劣跡斑斑的所謂企業家至今還在暗中從事黑社會的勾當,所以也沒逃過這次打黑行動。”黃省長,元斌同志那兒,我回去解釋的。我相信企業家們也會認識到我們池江市委市政府的誠意,一個良好的社會治安環境更符合他們的投資需要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黃藝白同志顛倒黑白的能力還是很強的,這一點吳越也很無奈,不過拉出葛元斌當說辭,就貽笑大方了,可見他和葛元斌之間的關係,黃藝白是不清楚的。
要說的都說了,明的暗的較量一番後,談話進入了無營養的垃圾時間,最後黃藝白以要去參加一個會為理由,結束通話了電話。
省長畢竟只是省長,本土派成長起來的還是具有很大的侷限性。吳越摸了一支菸,靠在椅背上,微微閉著限:唐逸飛書記就不同了,京都訊息遠比黃藝白省長靈通,如果黃省長也知道過幾天中央政法委楚書記要來徽山,並要聽取他對這次池江打黑的彙報,還會有這個舉起巴掌打自個臉的電話?
:墨:長》聱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