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地問更靠近我的那一個,竭力剋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被氣出來的!
那個女人有點心虛地瞟了我一眼,轉頭用眼神制止身邊說話的那位。
那個還打算開口的表情,被我搶先了。
“你怎麼有臉出門的?你爸媽沒教你出門之前要刷牙的嗎?”我操著一口普通話,就是要讓全電梯的人都聽見!一邊說著、一邊更緊地護住了方致遠。下意識裡,我怕那個女人會對他不利。
“你說什麼?!”那女人尖叫了起來,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格外刺耳和有穿透力。
我挑著眉、冷眼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說你沒教養!”
那女人頓時被氣炸了、臉也漲得通紅,可是卻六神無主地舉著手提袋、不知道該怎麼辦。
旁邊的人都扭頭看著我們,外圍的那幾個好不容易擠進來的人還伸長了脖子想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仗著人高腿長、居高臨下地瞪著那個女人,等她來點火爆的。雖然平日裡,我不是個驍勇善戰的主兒,但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來的時候,我的戰鬥力是超強的!
護著方致遠的手被他抓住了、用力往下拉了拉。我知道他是在叫我別衝動。
那女的還在呼哧呼哧地運氣……唉,典型上海人的德性,雷聲大、雨點小!有時候還真為自己是上海人感到難為情!
電梯已經抵達了地下一層了。人群迅速往後退去,只剩下我們四個……和前面幾個拖拖拉拉地等著看好戲的人。
我伸手格開了還遮在方致遠頭頂上的四五個購物袋、袋子上的尖角把我的手都給碰疼了,剛才肯定是擦到小混蛋的臉上了。一想到他如花似玉的臉蛋可能被毀容,我立刻火冒三丈地吼了起來:“還不走?難不成要我代你爸媽來教訓你們?!”
那個肇事的女人的臉也被氣得通紅,窒了一兩秒鐘之後就揮舞起手中的袋子朝我和方致遠撲過來。
我早料到她有這招了,順手把方致遠的輪椅往後一帶、跳上去就要抽那個女的!士可殺,士的愛人不可辱!呃,愛人?!
我們誰都沒有碰到對方。
我被方致遠從身後緊緊抱住了,那女的被她的同伴抱住、並且迅速地退出了電梯。
“你出來!死丫頭,有本事你出來!”她的手指筆直地指著我的臉,叫罵著:“操×××,我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我、我……”
我撩起袖子就往外衝,可是腰上掛著個救生圈、救生圈後面還拖著個沉甸甸的身體和一張輪椅,嚴重阻礙了我的速度。
“小笛,不要!”方致遠緊緊地抱著我的腰,連人帶輪椅地被我拖出了電梯、往前了好幾步,“不要,小笛!”他著急地在我背後吼了起來。
我停了下來,用力喘息著、籍此平復著狂亂的心跳,目送著那個面目猙獰的女人被同伴半拖半拉著、揮舞著手中的袋子漸行漸遠、停在了一輛黑色的榮威550前面。
“小笛!”方致遠鬆開一隻手,扯了扯我背後的衣服。
我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轉身。
他仰頭看著我,眼裡全是深深的挫敗,“不要這樣!”
我不吱聲,只是心情糾結地看著他。他的右邊臉頰、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道細長的、橫著的的劃痕,有點腫、但所幸沒破皮。
我怎麼會帶他來這兒的?我怎麼會讓他受傷的?!何小笛啊何小笛,今天又帶了顆豬腦袋出門了嗎?
“我沒事!”他仰頭看著我,然後腦袋一低、嘟著嘴道:“別為我去跟別人打架!我會難過的!”說話的時候,另一條手臂也從我的腰上滑了下去、跌落在腿上。
“我……知道了!”我忍著一陣陣襲上心頭的破口大罵或者拳打腳踢一下的衝動,彎下腰、抱著他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