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地傻笑著,不一會兒、眼眶都紅了。“我從沒想到過我會這麼幸福,小笛!”
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扯著嗓子放聲唱了起來:“任時光匆匆過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唉,鄧阿姨的在天之靈要是聽得到我的歌的話,估計得被我這麼中氣十足、鏗鏘有力的田震唱腔給氣壞了!
路人也好、餐廳服務員也好,都被我嚇住了。
可是我不在乎,呵呵,反正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我只在乎我的小混蛋!我覺得……我幸福得快要死掉了!於是,歌畢、我索性舉起雙手對著蔚藍的天空大叫:“我結婚啦!我好幸福啊!”
晚上,我們到酒店的中餐廳美美地吃了一頓規規矩矩的正餐。小混蛋終於吃上他昨天就要吃的龍蝦了……好貴啊!八百多塊錢一斤、一隻龍蝦下來三千多塊錢!我要暈倒了!
吃過晚飯,我們又在花園裡閒逛。
逛到游泳池附近的時候,我看到樹蔭裡的一張吊床剛空下來,於是連忙推著他過去、拉下輪椅手剎、打算抱著他上去。
“唔!”他搖頭,“太軟了,我上不去。你睡吧!”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便不再堅持、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結果坐得太猛、重心沒掌握好,差點被扣了個大鍋蓋。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懊惱不已地坐穩了、這才慢慢地把腳抬起來擱到了吊床上,躺下後、抓住了兩邊,對他使了個眼色,“推!”
“哦!”他使勁推了我一下。
我隨著吊床輕輕搖晃起來,“用力點兒!”
他又推了我一下。
吊床搖晃的幅度更大了。
我一手枕著腦袋、一手抓著床沿,看著點綴著點點繁星的天空也跟著我搖晃,不禁心滿意足地長出了一口氣,道:“致遠,要是能不回去該多好啊!”
他又推了我一下,問:“致新怎麼辦?”
靠!“誒!”我惱火地瞪了他一眼,趁著吊床晃到他身邊的時候、狠狠拍了他一下,怒道:“他是你兒子啊?到哪兒你都惦記著他?!你就不能在這麼幸福的時候不提這麼掃興的事兒啊?再說了,我看他沒我們在眼前說不定過得更舒坦呢!”
我這麼說是事出有因的!
方致新這傢伙一直在接受那位老醫生的針灸治療,隨著治療的深入,去的時間也不定期起來,從起先的一週兩次,最近開始又變成了一週三次,還輔以老醫生開出的一些內服外敷的中藥方子!
對,姐姐我還是那位倒黴的“餘小姐”!其實第二次去的時候,我已經跟老太太說過自己的身份了,可是老太太老是忘記、再見到我的時候還是叫我“餘小姐”!
前前後後這一個多月下來,他的左眼視力竟大有起色、已經可以分辨出近距離晃動的人影了……認人尚有待時日。雖然老醫生說過,他要完全恢復視力很難,不過如果能夠持續這樣好轉下去的話,也未必不可能。甚至就連他失明多年的右眼在多次針刺之後,光感也強了一些!(我不得不一次次地讚歎中醫之博大精深和針灸的療效之神奇!)而隨著視力的逐漸好轉,他也逐漸恢復了以往那種聲色犬馬的逍遙日子、開始常常夜不歸宿起來!
這對我來講倒無所謂,不回來最好、看著他冷冰冰的嘴臉都來氣!何況自從那次我一不留神說了句“我們是一家人”之後,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給!害得我鬱悶了好幾天,這感覺就好像是捧了塊大石頭往井裡一扔,然後就趴在井沿兒上等著水花濺上來(何小笛,你怎麼這麼無聊啊?),結果別說沖天水花了、就連點兒小波紋都沒有!到後來我甚至希望他哪怕說一句:誰跟你一家人了?!也覺得是一種了結的方式(賤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