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飛快地掠過了一絲詭譎的淺笑，看這丫頭的樣子，昨晚，他們之間的戰況必定很激烈吧？以致於她心生羞赧，才會想到要這樣來搪塞他的？也罷，他就好好地看一看，她到底還想要瞎編到什麼時候？

他輕輕地挑了一記他英挺的劍眉，一付好整以暇的悠然，“哦？這是真的嗎？我怎麼沒印象？”

“我為什麼要騙你？”喬茜轉過身，背對著他，現在她害怕的，就是他會記起昨晚的事，會記起讓她覺得羞辱的尷尬。他沒印象的話，那是最好了！

可他卻又輕輕地踱至她身上，“沒有嗎？那我為什麼總隱隱約約地感覺，你好像一直在我身邊，我好像還抱了你，吻了你……”

他用的是問句，可是，那口氣一點也不像，只是單純的詢問，他深邃漆黑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一刻不曾離開，似乎想從她的反應裡，看出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破綻。

果然，他話一出口，喬茜的神色裡就閃過一絲慌亂，“你做夢吧，你……你就是感覺到……我會在你身邊……那，那也是在你快死的時候，幻覺，迴光返照啦……”

有些著急，有些急於辯解，卻極好地暴露了她的心虛……

“那你又怎麼會在這裡？”厲澤楷看著她，卻在竭力回憶著那些朦朧的印象，似乎想要記起來，他在最迷亂的時候，他對她都做了什麼？

喬茜忽地就哽住了，是啊，得好好編個理由，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最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應該是他的許沫歆才對啊！可是，有什麼理由呢？三年前就分了手，老死不相往來的人，卻又在他身中迷藥的那一刻，奇蹟地現身當場，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她想了好一會，才吱吱唔唔地說，“那……那個……是因為保安先生他……他認得我啦……我昨晚正好路……路過……”

厲澤楷卻分明不信，大掌一把箍過她纖細的小蠻腰，“我明明記得，昨晚我抱著的女人，她身上就是你這個味道……”

喬茜的臉頰瞬間就泛起了，一大片不正常的潮。紅，臉上還帶著莫名的憤怒，

“厲澤楷，你住嘴！你要和什麼女人上。床，那是你的事，我不想聽，也不想管，更不想要幫你收拾爛攤子……厲大公子，麻煩你，以後要濫。情也好，要浪漫也好，拜託請找個離我遠的地方……還有，我要回家，立刻、馬上……”

喬茜又激動了，又說了這麼一大堆，而他終是長久的沉默，似乎被她罵虛脫了！

好久……久到喬茜的怒氣，都已經漸漸地平復了下來，才聽到開口，卻是說了一句，讓喬茜極想罵人的話——

“我餓了，能不能讓我吃點東西？”

她很想一轉身就走的，可是他那卑弱的眼神，還有那有氣無力的聲音，讓她終是狠不下心，拿起床頭的電話，她給他叫了外賣。

他吃著，吃的有些狼吞虎嚥，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形象，而她只是看著他吃，心裡卻在盤旋著，他昨晚在浴室裡，崩潰般地泣不成聲的嘶喊，

“茜茜……別走……壞丫頭……我好想你……想不顧一切地去找回你……茜茜……別再離開我……我愛你……”

眼眶莫名地又紅了起來，她背過身去，不再看他，“我要走了，以後，就不要再見了吧……”

厲澤楷一聽，立即就丟去了手邊的筷子，站起來，一把拉住她，居高臨下的視線，卻不意瞥見了她的領口裡面，那裡有著他昨夜瘋狂時留下的痕跡，斑斑駁駁，錯綜繁雜，讓人觸目驚心。

喬茜也發現了他的目光所在，飛快地拍掉他的手，又緊緊地護在自己的領口間，“你在看什麼看？”

見她如此防備自己的態度，厲澤楷卻不覺有些啞然失笑了，就算她捂得再緊又怎麼樣？她身上的每一寸、每一許，是自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