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倚坐在柔軟的碧色枕囊上,說著抬手扶了扶髮間的白玉簪,隨著她手上的動作,袖口慢慢滑下露出纖細而如雪般的手臂,皓腕上的掐絲銀鐲碰撞在一起發出輕響。
青絲如瀑布般垂至腰際,剩下的在頭上挽成墜馬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珠子隨意點綴在髮間,斜插一支羊脂玉簪,鬢邊釵上垂下兩串明珠,整個人看起來雅緻而又不失貴氣。
湖綠長裙隨著主人身子轉動輕輕散開,腰間垂著青玉連環佩,越發顯得她身姿如柳。
馬車外面,陪伴在後面馬車旁的是一個衣著華麗的俊秀年輕人,他見前面馬車有人探出頭來,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
年輕男子雙腿夾緊馬腹,騎馬上前,隔著車簾輕聲關心道:“表妹可是缺些什麼,我讓人去後頭拿。”
“並未,多謝表哥關心。”
馬車中傳出一道柔美嗓音,少女的聲音婉轉動聽,宛若涓涓細流。
年輕人聽到少女的聲音後不願離去,再次說道:“前面便是谷良郡,谷良牡丹天下聞名,玲兒一直想去,不如行到谷良郡後,表妹和玲兒下車遊玩一番,也好緩解緩解路途的乏悶。”
姜綰聞言神色不變,確是再一次出言拒絕。
“此行上京路途遙遠,父親傳書舅舅命我歸家,我又怎能只顧自己遊玩,讓父親他在家中久候。表哥不如帶著表姐快馬加鞭,先行前往谷良,也好一睹牡丹盛開的美景。”
再一次受到拒絕後年輕人也不尷尬,他俊美的面龐上反倒露出歉意:“表妹與姑父父女情深,多年沒見,想來是十分思念,我思慮未周,還請表妹見諒。”
馬車內的姜綰神色淡淡,嗓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柔,“表哥多慮了,只是我擔心路途長久難免生事,心中多想罷了。”
騎馬的年輕人見此也不好在說些什麼,他又恢復了之前的從容,驅馬前行幾步,遠離了馬車。
“小姐,表少爺也是有些拳腳功夫的,跟著還能說是保護小姐,可玲小姐跟著算是怎麼一回事兒啊?”跪坐在姜綰身邊的侍女憤憤不平地說道。
“不過是舅母的主意罷了。”姜綰看著秋禾氣呼呼的臉有些好笑。
安慰她說道:“我在舅舅家中都沒受過委屈,還能在自己家被人欺負去了不成,真是多想。”
秋禾聽了小姐的話點點頭,深以為然,但還是覺得後頭馬車上的玲小姐可惡。
平日裡看不慣小姐也就算了,現在還厚著臉皮跟她們同行,還打著什麼多年未見,定要去拜訪姑父的名號。
樸家拜訪長輩用得著她一個姑娘,表少爺不也在嗎,不還是想在上京找個好人家嫁了嗎!
想的倒挺美,她一個商戶女,那裡能和自家小姐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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