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了淡淡的淺豆沙色,開門是位服務生,瘦瘦高高,說:“請問是舒旖旎小姐嗎?”
我微微點頭:“是。”
“您現在方便跟我走一趟嗎?”
我一愣,又不確定地問了一遍:“現在?”
服務生禮貌地點點頭重複:“是的,請問您現在方便嗎?”
我只好問:“有什麼事嗎?”
這個服務生也不說什麼事,就答了句:“是的。”
我想了想,還是說一聲“好吧”,就隨他出去了。
結果他把我帶到甲板上,我一件單薄的長裙在夜晚的海風裡有些冷,這裡光線也有些暗,只有一個身影站在欄杆前望著海水,我站定,服務生朝那人說了句:“成先生,舒小姐帶到了。”
我心一沉,看著那個背影轉過頭果然是那張臉,他示意了一下,服務生就離開了。我不知自己是冷得有些發抖還是有些害怕地發抖,他走近我,扯著嘴角痞痞地笑:“到底是段少爺有面子,竟然請得動我的小旖旎。”
我面無表情不躲也不動,冷冷地說:“成二少有什麼事嗎?”
成雨豪把西裝脫下來想披在我身上,我躲開,他忽然表情一狠用力箍著我,硬是把他的西裝搭在我身上。
我沒他力氣大,只好直挺挺站著,又問了句:“你要幹嘛?”
他忽然皮笑肉不笑:“不幹嘛,就是想你了。”
我把他的外套推到地上,轉身準備走。他忽然抓住我胳膊一把把我扯回去,惡狠狠地看著我。我倒有些鎮定了,冷冷地說:“裡面很多人,鬧大了不好,我要回去了。”
成雨豪抓著我的手更用力了,他咬著牙語氣輕鬆又兇狠:“那就鬧大。”
我知道他做得出來,只好另找退路,腦子裡忽然閃過江微闌手機裡“成少”二字,我看了看他,儘量沉住氣,緩緩問:“成雨豪,你找得到我房間,是因為江微闌嗎?”
他眼眸鬆了些,沉默了一下,還是放開了我。
我握了握被捏紅的手臂,看著他:“我可以回了嗎?”
成雨豪忽然指一指旁邊地上的酒:“陪我喝一杯?”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他扯了扯嘴角:“怎麼,我是有多壞,連朋友都不能做了?舒旖旎,我倆,不是朋友嗎?”
我語氣堅定:“不是。”他走近,我又下意識退了一步,他只是彎下腰,撿起他的外套,垂著頭緩緩拍著上面的灰。他背後是黑夜,是大海,他一人站在那裡,像是無邊無際的落寞。
我語氣緩和了些,輕輕說了句:“我們以後別見面了,也別認識。”
我清楚看見他身體微微震了一下,拍著灰的手僵住,忽然他把衣服狠狠摔倒地上,一把拉過我把我推到抵住欄杆,海水聲嘩嘩地響,風把我頭髮吹得亂七八糟,他看著我,看著,忽然大聲吼了句:“舒旖旎!”
我眼角餘光看見一個服務生正要過來,看到這個情景怔了一下,快速離開了。我嚇得心都快跳出來,我瞭解成雨豪的性子,他脾氣上來完全沒有理智,我沉著氣盡量不說話不惹他來拖延時間。
他又吼了句:“舒旖旎!你他媽說句話!”
這麼久不見,他越來越易怒了。我緊張得完全感覺不到冷,只顫抖著低聲試圖拉回他的理智:“成雨豪,我快摔下去了。”
他忽然扯出笑,壓低著嗓子:“不然我們一塊兒摔下去?”
我又驚又怕,看見他的表情竟然透著認真,陌生得我好像都不認識了。我下意識地死死抓著欄杆,咬著唇不說話。
“成少,你幹嘛?”聲音溫柔淡定,段乘風還是那件米色西裝,身邊跟著幾個安保,站在不遠處。終於來了,我緩緩鬆了口氣。
成雨豪不回頭也不放開